她是心存顾虑,有些不自然地咳了一声,“你不必担忧,若是有事,我会第一时间保护好你的。” 他同以往已经不一样了,换做是五年前,他确实没有那个能力,可是如今,必然不会叫她涉险。 少年目光灼灼,夹杂几分难为情,但胜在一番诚挚。 谁承想虞飞甍诧异一下,她并不是在担忧,而是在思索这其中的利害关系,倒被他误以为是在害怕了。 她噗呲笑了出来,郑重点头,“嗯!” 灿烂的笑容混着阳光绽放,似是温暖的木棉,在寒冬后的三月初春。 · 天色灰暗下来,只剩下天边的云彩还是霞亮的,聚成一团,在整个天空中显得十分狭小。 这样的视野之下,行进不易,速度也肉眼可见的慢了下来。 直到天边的夕阳消失掉最后一丝光芒,只听得一声令下,整个浩荡的队伍也逐渐停了下来。 最前面长身马上的崔江行高举起火把,疑似有话要说。描雨自他手里接过令牌,当着全军上下出示,替他发言—— “崔将军即刻起秘密前往冀崖一探究竟。所有人,不得妄议泄密,违令者斩!” 他嘹亮的声音回荡在乡野林间,余下只剩诸人“谨遵军令”的呼号。 黑黢黢的树影方圆连成一片,唯独宽阔的大路还能见到一些明亮,是那些火把残余的光,才使这道路不被遮挡得彻底。 崔江行扫视过去,将目光定格在他们每个人的脸上,就是自己这头的火光也是恍恍惚惚,葱朦一片,始终映照着。 原先定住了的长队再次恢复行动,越过了他,沿着蜿蜒的路,赶往东夷冀崖,更与下落的夕阳背对。 待到大军大部分走过,原地剩下一队马匹及马车,崔江行也换过一身便服才得空顾及虞飞甍。 若是他们想要赶往就近的驿馆,就需要加快速度,可是两人又怎么好乘着马车慢悠悠赶过去呢? 崔江行就置身马上向她伸出手,看不清夜色中的神情:“我带你走。” 一旁的士兵手里还举着火把为他们照亮,在这孱弱的光线下,他手掌就恍若夜晚间堤岸伸向流河中碗莲的栈道,多了几分痴缠。 可惜虞飞甍不需要,她移目到旁边牵着的马匹上,翻身上马的动作干脆利落,“将军不必担心,飞甍会骑马,不会耽误行程。” 好在她本来就会骑马,前去冀崖的途中也不耽误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