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没有收归,惹得陛下恼怒,对崔府进行处罚如何?那他们可能也要一并受罚。 微红把着锋利的大剪刀小心修剪着花枝,一边安抚着周嬷嬷,“估摸着也没事,您呐,只管放宽心就是。” 周嬷嬷捂着心口,摇摇头,“再说吧,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我这要去后园一趟。” 两人随口搭着话,一个立身绿油油的草地,“咔嚓咔嚓”地剪着花,一个步伐匆快,穿过石板路走远。 这里的亭楼阁宇飞檐翘角,接连成一片,形成回字走势,远观颇有些浩壮庄雅。 侧室门前,青绿之色绵延不绝,粉绿夹生,行走间,可见百步之外依稀有两人在低声对话。 花树掩映间,不仔细看确实不容易让人发觉。石绿一身灰扑扑,恰好被草树遮挡,不好辨别。 “这是外头上好的养颜膏,用着清透滋润,其他用过的人都说好使呢!”他双手捧着一只小瓷瓶,玉白色的瓶身做成细口形,方便倒取。 底部刻上去的玉肤阁正是其出身之处,“飞甍姐姐拿去用,听说冀崖干燥且多风沙,这养颜膏倒是可以有几分缓解的效用。” 他弯着眼眉,是真心实意地送给虞飞甍。 说起这些美容养颜的物什,就是虞飞甍也不可避免的心动,面容上微微诧异,没料到他会给自己送这些东西。 思索之间,她还是没有接过那瓷瓶,反问道:“你怎么想起来送我这个?” 她衣裙在春风中荡漾,树影和衣影婆娑在一起,相互交织,又明显可以看出是人在盛长着的树下。 石绿被她问了,脸上羞呶呶的,挠头不好意思:“飞甍姐姐只管收下,石绿没有旁的心思。” 他也说不上来自己是什么想法,就是听说她过些日子就要前去冀崖,总想要送些什么表示心意。 虞飞甍瞧见他如此,也还是接过他的一番好意,“这药膏我会用的,多谢你了。” 沉甸甸的小瓷瓶被他手心焐热,拿在她手里已经不觉得温凉了。 “好。那石绿就先离开了,那边厨房还得要过去帮忙呢。” 见她愿意收下,那仅存的一丝不自在才烟消云散,微微弓身离开。 其实早就听说今明两天他们或许要走,可没想到这么快。 云影徘徊留恋于天边,虞飞甍循着云影一路往回走,经过穿廊才遇见霓虹知会她说崔江行正在找她。 “将军正在书房呢,飞甍姐姐快去吧!” 她一手指向书房那边,杂杂草树交掩,可见一间精巧文雅的房室,侧窗半开,掩映着里头的白墙浓墨。 此时虞飞甍才想起来,前去冀崖便就是这两日,“多谢你了,我这便过去。” 她收好那只小瓷瓶,快步朝远处走去,踩着树影花香,蹁跹到书墨气息中去。 两声清淡的敲门声不算突兀,两扇高耸的门扇大开,清风入室登堂,她也顺着风而入。 两只隔屏半掩住内室,可听见里头有人声低语,半带着水声微弱。 崔江行对视一眼心腹描雨,唤她进来,清冽的声音就贯穿在曦阳间,“不是说出入书房不必敲门吗。” 这话是他前几日就说过的,她算是自己人,一进一出也没什么的,无需警戒。 虞飞甍施施而来,冷静颔首:“飞甍是担心打扰了将军。” 他同描雨一看便是正在筹划些什么,知道的越多反不如不知道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