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他记得没错,眼前这人同她根本没有交集吧?又何来找她一说? 石绿被他问到说不出话,脸上全然涨红,他瞧着飞甍姐姐如此好看,想多帮忙也是正常,难道这也不行吗? 一时僵持不下,石绿隔着一扇窗,被他目光凝视地抬不起头,眼中惶恐非常。 可虞飞甍听见他说到“异心”,心中警铃大响,按照他这般多疑,一旦怀疑上对方包藏祸心,就一定会对他痛下狠手。 她忙出声,妄想四两拨千斤,“将军说笑了。飞甍来也空空去也空空,哪有什么好图的。” 她没有什么好图的?难道美貌不值得?崔江行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改口道:“你是本将军的贴身侍女,他勾揽你,对你殷勤,等到机会,便要冲本将军下手,又该如何?” 想杀他害他的人不少,光是崔氏就来往不尽,更何况他刚坐上将军一位,便更容易得罪不少人。 若是石绿的目的并非是她,而是他呢? 虞飞甍被问得无话可说,可看见那青涩的脸庞耷拉着脑袋立在窗边,她就有些于心不忍,“可是将军说得这些也不能当即就盖棺定论。” 人家万一真的什么心思都没有呢? 崔江行深眉蹙起,她这是在帮他质疑自己? 四周漫起阴翳,虞飞甍不曾注意,将心中想法脱口而出:“石绿到底是否藏有异心还需我们继续观察,若是他真的……那飞甍无话可说。” 少女仿佛泄了气,颓下来,只剩下耳边的玉坠子莹润发光。 窗边的石绿忙摆手,着急撇清嫌疑:“不会的!石绿不敢做出有害将军和飞甍姐姐的事。” 轻薄的窗扇再次泛起涟漪,略略传进风来,他话十分诚恳,虞飞甍也满眼希冀,最终得来他的决定:“那便先留着,若真是所图不轨,一律打杀。” 威严满满的嗓音出现在他身上,竟然也不觉得奇怪,反而让人更加心敬。 虞飞甍骤然机灵许多,冲石绿点头,转而便越过方桌,上前问候崔江行,“将军的衣裳湿漉漉的,穿着肯定不舒服,还是换下来吧。” 谈话间,那凉丝丝的衣衫早就贴合身子,隐隐有半干之势了。 崔江行没有再给他们任何眼神,自顾自地去了讳白室的隔间更换衣衫。 留下二人面面相觑,隔着那扇窗牖,只待瞧不见他人了,石绿向她招手,“飞甍姐姐过来!” 他声音极小,是用口型对她说的。 虞飞甍也小步凑过去,隔着腰下的窗台与游动的鱼儿,听他道:“方才谢谢姐姐替我说话。” 若不是她在,恐怕自己今日就要完蛋了,这里谁不知崔将军律法森严,注重礼教,被他抓到隔窗有耳一定不会让自己好看。 而虞飞甍也只是淡笑不说话,靠着窗台,暗自看着水中游动的几尾鱼儿,熹微的阳光照射下来,会觉着她同金鱼都在浮光跃金。 隔间的帘布被轻轻挑开,正对着可见她二人靠的稍近,想是听见他出来的动静,虞飞甍忙道:“石绿你去将这水换掉。” 她说的正是那一池松动游洋的金鱼。石绿瞧了半眼,点头应下,被支开了这里。 紧接着便是她冲自己走来,笑吟吟地越过,“飞甍去将这衣裳拿去洗了。” 他换下了衣衫还搁在那里没有取出来,她便走进去,帘子掀动,将她身影遮盖,崔江行也收回视线,出了讳白室。 一下子这里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