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她估计也就只知道这些了。 秦瑶光惴惴不安,小心翼翼地看着崔氏,莫不是她又说错话了? 难得遇上好香,却有个不懂香的门外汉在这儿碍眼,叫人难受,崔氏大发慈悲地开口:“你且回去吧,晚间再来伺候。” 秦瑶光如释重负地起身,更准备溜走,忽然又听崔氏道:“寅礼兴许就要回来了。” 秦瑶光双目放光,夫君终于能回来了吗?! 她这艰难的日子,可算是到头了。 崔氏瞧了一眼秦瑶光的衣裳,一身银朱色长裙衬得颜色愈发艳丽,不够稳重,崔氏继续:“你抽空让绣娘多做几身衣裳,不必选红色了,选湖蓝或天水碧,更显端庄。” 秦瑶光默然,她其实不喜欢这类老气横秋的颜色。可一对上崔氏冷淡的眉眼,顿时什么话都咽下去了,逆来顺受地道:“是,儿媳记下了。” 崔氏看她这唯唯诺诺的样子便心烦,挥挥手:“下去吧。” 秦瑶光退离了屋子。 刚一出门,丫鬟平安便快步上前,赶忙扶着秦瑶光下了台阶。 二人对视一眼,心酸二字刻在眼里,都快要漫出来了,可谁也不敢说什么。秦瑶光怂,平安比她更怂。 秦瑶光揉了揉发麻的腿脚,庆幸自己又活过了一天,但愿崔氏晚上能消停些,别折腾太久。 见院外脚步声渐行渐远,直至不见,陈嬷嬷这才忍不住一吐为快了:“老夫人许是没瞧见,二夫人方才也就在这儿站了一会儿,那骨头软得都恨不得贴在墙上,也不知道从前再家中是怎么学规矩的。” 崔氏一脸的不喜:“商贾之家,哪里有什么规矩可言?” 陈嬷嬷叹息一声:“未出家前没什么规矩,倒也无妨,可如今嫁到咱们侯府来,再这样便不妥了。二夫人在您这儿立规矩也立了一年有余,若是个聪明的,早就耳濡目染学会了。大夫人跟三夫人从前规矩也松散了些,这些年不也都没得挑么?这学规矩压根不看底子如何,只看用不用心,其他人都学得会,偏偏二夫人还是这般……” 烂泥扶不上墙。 到底是商贾出身,没规没矩惯了。 未尽之意,陈嬷嬷没说得太明白,不过主仆二人心里都跟明镜似的。 崔氏忍不住对比起了自己的三个儿媳。 武信侯府子嗣颇丰,老侯爷一生得三子一女。长子陈伯桉是庶出,先前在工部任职,如今外放到了常州,娶的是国子监祭酒家的长女杨静姝,崔氏对这个大儿媳也不过平平,既不看重,也没苛待。二儿子陈寅礼继承了侯府爵位,本是府上的顶梁柱,可最后却娶了个商户女,丢尽了侯府颜面。幼子陈季年尚在读书,娶的是礼部侍郎家的嫡女高玮彤。这小儿媳嘴巴厉害性子独,崔氏也管不了,平常只能在秦瑶光身上使功夫。 要说喜欢,三个儿媳她谁也不喜欢,唯一喜欢的那个却同他们家寅礼有缘无份,说来也可惜。 陈嬷嬷还在一边劝说:“老夫人您可得对二夫人狠点儿心,前线战事已平,侯爷随时都会回程,届时府中迎来往送只会多不会少,以二夫人如今这性子能管得住这些事儿?别说掌家了,就是会客只怕也是徒增笑料。这性子属实该掰一掰了,您可不能心软。” 崔氏瞧着桌案上的香炉,目光幽远。 是啊,该下点狠手了。 回了自己院子的秦瑶光忽然打了一个冷颤。 “夫人可是冷了。” 秦瑶光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