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这是又去辛娘娘那里?” 姜漫漫把话题拉回来。 “嗯。年纪大了,脑子不中用了,都忘了今天是辛娘娘生日。” “我陪您一块去。” “不用不用。”阿春太太摇着拄拐杖的手。 “没事的,我朋友正好也想去看看。” 姜漫漫拿过阿春太太手里的篮子,转向嬴政,“可以一起去吗?” “好。”嬴政没有反对。 “那就谢谢你们了。” 阿春太太走出两步,又回头看了嬴政一眼,忽伸手招招,暗示姜漫漫。 姜漫漫忙低下头。 “小伙子不错,看起来出身也很好的,你要早点抓在手里。我跟你说,辛娘娘很灵的。” 阿春太太目光透着狡黠,伸出手,五指很大佬地抓握在一起,疯狂暗示。 她以为自己在讲悄悄话,但方圆十丈都听得清清楚楚,当然也包括旁边的嬴政。 姜漫漫哭笑不得。 “我知道了,谢谢阿春太太。” 辛娘娘和阿春太太的事,姜漫漫来村里一周,就从羊婶那听说了。 云容村在云容山,村里不少人姓云和容,照理说这该是主流,但其实姓辛的最多。 据说千年前,一位辛娘娘在战乱中带着失去居所的女人和孩子们躲进云容山避祸,撑起了当时人丁凋落的云容村,帮助他们击败了山中盗匪,不少人感念她的恩德,改姓为辛。 辛娘娘过世后,村人为怀念她建辛娘娘祠,随后这祠渐成为云容村土地庙一般的存在。 因缺乏文字记录,这具体的人物和事迹都已不可考,只是云容村代代口头有流传。 同样流传的,还有她的“灵验”。 因而过去几百年,祠代有修缮,保留至今。 直到近几十年,因经济发展,年轻人外流打工,以及迁村政策,祠才清冷下来。 但依旧有不少笃信者,如阿春太太。 阿春太太新婚当天,自小一块长大的丈夫被抓了壮丁。 那以后她天天去辛娘娘祠祭拜。三年后,有些人家的男丁杳无音信,她的丈夫生还回家,好胳膊好腿,除了瘦些,身上没半点毛病。 听羊婶说,阿春太太当时在祠前发了誓,如果丈夫生还,会为辛娘娘守一辈子祠,所以如今任后辈苦求,这么大年纪也不愿下山。 阿春太太自己则说,是辛娘娘还想让她服侍,她才能无病无灾活到这个年纪,娘娘想什么时候收她,她就什么时候走。 一行人往山上走了十几分钟,便看到花木掩映中的辛娘娘祠。 祠不大,长宽高都不过丈许。 进门正中,是一尊持剑站立的中年女性石像,身姿飒爽。 她的面目被香火熏出痕迹,已有些模糊,但仍能看出和善的柳眉杏眼的轮廓。 身上的彩衣颜色鲜亮,是阿春太太去年刚换的。 供桌一尘不染,安放着电子蜡烛、香炉和花瓶。 点亮香烛,阿春太太从竹篮里拿出一束当季的野花插在花瓶里,又拿出一瓶酒,两个酒盅,一碟花生米。 虽然不是第一次见,但姜漫漫还是感觉很新奇。 寻常供神佛,都是用花果糕点或五谷肉食,从没见单供花生米的,且也不会只供两盅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