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掩盖下,参黎一身常裳来到客栈,祝总督已在包厢中等到,待参黎摘下斗笠,祝总督并不敢窥其容貌。看到参黎身边的侍棋,明白眼前之人便是自己的侄女,起身行礼。“长公主安好。”参黎受了礼之后,笑着说道。“大伯不必如此多礼。”祝总督明白长公主并非无知少女,从袖中拿出陛下书信。“此乃陛下密信。请长公主自阅。”参黎拿过来打开,长卿在信中并无太多言语,只说已立下密折,百年之后她为新后,嘉语为皇贵妃。参黎看完只是笑了一声,并无太多言语,见祝总督尚在等她回复,便跟祝总督说道。“大伯此番辛苦,在此游玩几日,我处理公务后再告知。”祝总督只得眼睁睁看参黎离开。 归之在宫中也收到手下的消息,只是不知长卿究竟开出了什么条件,但他心中隐约猜到几分。参黎尚未回复,便被请入宫中,对此参黎倒也淡定,八年前自己刚来到周国,也是这般。帝皇坐在高位,阴沉看着他,参黎恍似无知无觉。端起茶喝了起来,帝皇耐性有限,开口问道。“我外甥给女儿传了什么消息?可说与父皇听听?”参黎看着归之丢失主动权,终于笑了。“父皇既想知道,那女儿要什么,父皇可得应允。”“你且说说。”“明国国君唤我回去继承后位。”归之先是一喜,又是一惊,继而一怒。喜的是长卿久病,若是一命呜呼明国定是要乱上一乱,自己可从中获利,怒是他国国君,既做此行当,勾搭公主。他看向参黎,老人眼睛浑浊带着阴暗的思路,似乎又回到之前。“你想要什么?” “皇太女之位。”归之大惊,站起身来,虽是有想过参黎可能狮子大开口,但她也太大胆了。“小小女子,因孕有皇嗣得封公主之位,皇太女可是,能继承大统的。”参黎收敛笑意,看向眼前的老人,他已暮气沉沉,雄狮暮年也不可掉以轻心。“陛下可是因为我与你并无血脉?”“孤为何立你为公主,你我心知肚明,太女之位断断不可能。”“陛下已做好去母留子的准备。”参黎语气肯定。归之见状,帝皇心术表露淋漓尽致。“以你一死换其子至高无上位子,有何不可?”“不可,孩子是我的,位子也是我的,百年之后,孩子仍可继承大统。且,”参黎看向归之,吊足了他的胃口。“你我血脉相承,传位于我,孩子可以我后裔身份继位,与明国断得干净。”听闻此言,归之惊疑未定看向参黎,不知自己与此女有何血脉关系,参黎没有让归之猜,从袖中中拿出红色诏书,归之仔细看去,开头时间是明元六八年,写信人是自己的妹妹周曦。 这是一封罪己诏,明元六八年,朝政动荡,皇家应克己守礼,为天下表率。长公主朱霖,天真烂漫,副帅祝四海,国之忠臣,青梅竹马,暗生情绪,铸下大错。此乃皇后治理后宫不当所致,吾甚愧之。着,降为县主,斋戒百日,嫁入将军府。归之看完诏书,诏来御史大臣,核查笔迹,确实是周曦亲笔。看着眼前女子,归之不得不确定,从她进入周国开始,自己一步步进入棋局,便是现在想要挣脱,怕也是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