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掀开珠帘,进了屋去:“祖母!” 康老太太坐在左侧下方,她听见动静后,立马站起身来,看着康元馥,泪眼婆娑:“我的乖孙……你受苦了……” 康元馥红红的眼,死死咬着牙,眼里却有大颗泪珠落下,她跑了过去,一头扎进康老太太怀中,眼泪不停,似是要将这一阵子的委屈都要哭个干净。 少顷,康老太太搂着她坐下。 “香香这是什么作态。”站在周老太太身后的唐谧撇了撇嘴:“好像是我们周府给你受尽了委屈似的。” “住口!”康老太太怒目而视:“尔等小辈,敢在长辈面前插嘴行事,唐家的家教实在不敢让人恭维。” “唐家如何,康太君无权干涉。”周老太太稳坐如山,她睨了一眼康元馥,道:“香香是我周家的表姑娘,康太君就这样把人带走了,我周家的面子往哪儿搁?” “爱往哪儿搁往哪儿搁。”康老太太冷哼一声:“你就是搁地上也随你的便!” “况且,你们周家真是好笑!”她轻蔑地看着周老太太,讽刺笑道:“我康家要迎回自家的嫡亲小姐,难道你周家还有不应的道理?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我看,这周家是一天都住不下去了。”康老太太牵着康元馥起身来,态度虽然客气却又带着几分不屑与轻视:“如此这般,怎么比得了康家?” 周老太太的脸阴沉得快要滴下水来,见她盯着祖孙二人,忽而发笑:“你说得对,的确是比不得,康家……如今这般情形,谁愿意跟其比较?” “放肆!”康老太太气急,脸色气得通红,却指着周老太太,说不出话来。 康元馥看得心里又急又怒,她一边扶着人,一边看向周老太太,厉声道:“外祖母,康周两家到底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您这般戳我康家的痛楚,良心可还过得去!” 她生得明艳,冷着脸喝人的时候,十分锋利尖锐。 “你这白眼狼!”周老太太尖叫:“我就知道你不怀好心!我周家养了你这么些时候,好吃好喝的供着你,你竟还不知恩,真是黑心肝的东西!” 康元馥冷冷看她:“外祖母,你可知让我康家陷入这般境地的人是谁?你可又知那在后边儿摇着鹅毛扇的人又是谁?” 此话一出,屋子里气氛霎时凝滞了下来。 康老太太一脸不可置信地望着康元馥,颤抖着嗓子问:“你……你说什么?” 周老太太终于偃旗息鼓了,她听了康元馥的话,依旧中气十足,不见丝毫心虚:“什么鹅毛扇?何处有鹅毛扇?你可别说这些不知所谓的话来,老婆子听不懂。” 康元馥到底离开了周家,当天便拖着病体回了将军府。 回到了熟悉的小山楼,康元馥提起的一口气散去,她还是病倒了。 小山楼里一片兵荒马乱,好在有康老太太坐镇,终于归于平静。 看着康元馥苍白柔弱的面容,康老太太出了神。 “老太太。”丹书看着她眉眼的疲乏,有些心疼:“您也去歇着罢,姑娘这处有奴婢们守着。” “她还烧着。”康老太太勉强打起精神来:“我得守着。” 她侧目看丹书,笑笑:“这些日子,也苦了你了。” 丹书鼻子一酸,道:“奴婢不怕苦,只怕姑娘受委屈。” 她转头看向躺在床榻上的康元馥,豆粒大的眼泪终究掉了下来。 晚春,东都下起了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