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们畏惧我们天兵到来,自然缩头缩脑。既然如此,我们即可攻城,早日将城中的山匪杀尽,夺回他们手中的城池,我可是再不愿意睡在野外了。”主帅轻飘飘的一句话让参军白了面庞。 “万万不可。”四个字刚吐出来,参军便收到了主帅凌厉的眼锋。他立即调整态度,缓和语气道。“将军,那些山匪守在城中,遥遥望见王师到来,定是早已骇然,绝不敢将城门打开一丝。然这城墙高且厚,攻下来也会损耗我方不少士兵。将军仁慈,定然是不忍抛废士兵性命的。不如将军从后方调一队人马......” 没让参军将话说完,年轻主帅便耗尽了耐心,打断道。“何须这般谨慎,朝廷十万人马,难道还攻不下这小小一座城池吗?你也太灭自家威风了,传我的口令,立即集结士兵,准备攻城器具,准备攻城。” 参军嘴唇颤了几颤,在开口之前年轻主帅便头也不回地走了,只留下在风中摇摆的衣摆残影。深深吸了一口,参军提步跟上。 湛蓝的天空如同一汪无边无际的清澈天湖,金灿灿的乌轮收敛了些许光芒。此刻的宽甸县内,响起了悠长的号角声,整个县城都动了起来。 女人们急急忙忙地将还在屋外玩耍的孩童们捉回家,紧紧栓上门,青壮年男性或空手或带着各式物什器具朝着同一个方向,城墙下集合。 城中一时看起来乱糟糟的,军民的神情带着惶恐不安,却没有被十万朝廷大军围困的绝望。为了这一刻,他们已被新县令组织排演过多次,或许偶尔会出现乱子,总体上都已能按照新官府的要求动作了。 轰隆隆一阵车轮声,街道上来回奔波,协助寨兵运送守城工具的百姓都自行避开了那辆排满木桶,散发出极其难闻气味的车子。 “王老三运这个干甚?”一个脸部瘦削,颧骨高耸的男人在推车靠近的时候避开在一边,用手肘捅了捅他身旁的人问道。 那人被高颧骨肘尖碰了一下,快速移开身体,因双手提着东西不能捂住口鼻,憋了一会气,等到脸色涨成猪肝色后才不得不换气。分明那辆车已推远一段距离,那股难闻的气味仍旧浓烈到让他几欲呕吐。 压下不适感,那人才没好气地横了高颧骨一眼,瓮声瓮气地说话,显然是将他闭气破功的事怪在了高颧骨身上。“还能干什么,自然是向城外倾倒啦。” 高颧骨瘪瘪嘴,显然不满那人迁怒的态度,他没有再说话,很快停下脚步的他们都被街道上巡视监督的寨兵催促继续上路。 有备而来的朝廷军队带来的攻城器具十分齐全,投石车、冲车、床弩、云梯等都被从军队后方推到了城下,排成阵列。 阵列中一个偏将纵马而出,在距离城墙一里的地方停了下来,洪钟般的声音响彻城内外。“我等是朝廷的天兵,今次过来灭剿丹明山匪众,若是城内百姓将城门打开迎我们军兵入城,我们将军承诺绝不侵犯无故百姓一丝一毫。若是你们同山匪同流合污拒不打开城门,待到十万军马冲入城中,将视你们与山匪同罪。给你们一刻钟考虑,一刻钟后我们即刻攻城。” 城头上的寨兵将头缩了回去,随后又冒出几个,这些寨兵手持弓箭,拉满弓弦,嗖嗖几声,数支箭矢便从城楼上飞射下来,落在离那喊话偏将几十丈开外的地面。这便是城中给他们的回应。 无论是马匹还是马身上的偏将都纹丝未动,他选择的位置箭矢根本不可能射到。但他仍旧不可抑制地动怒了,不只是他,远远站在后方战车上的年轻主帅更是气愤难当。也不管什么一不一刻钟了,一声领下,攻城战拉开了序幕。 投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