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两回了,往后还是避避的好。” 女的说:“你原是天下女子的楷模,都说以你之能可为女子争得一席之地,偏巧你落魄得再不如寻常女子,说是天意定是假话,你聪明一世,现在也不糊涂,怎就选了怀王府?” 女子怒其不争,怀里梅花的枝枝叶叶掉了一地,“你认命了是吗?你不言不语不反抗是在为谁赎罪?贺家小姐,你窝囊得真叫人瞧不起。” 二人一前一后离开,小道上只剩谢云华与旷舒。 旷舒是在这个女人过府之后才对她有所了解,从前只知道一个名字,以及这个名字代表的意义。 王府中人很少有人提起她,若提起必然是因为皇帝要赐婚,由赐婚再引到她退婚一事上。 后来她独自出京,他们四处查探,还不能说出她的名字和样貌,对此颇有微词。再到闹市里她悄无声息甩开他,他才觉得这个人并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纯粹。 方才那么些人围着她骂,她都一一受下,却在宋学士厌恶她的时候哀痛欲绝,明明宋学士说得要比那些人委婉多了。 旷舒想,她悲伤的时候是否是真的悲伤?现在不动声色的皮囊下可是饱含恨意? 还要继续往下想,却被她的呼唤打断了。 “舒侍卫。” 旷舒叩叩剑鞘表示他在听,谢云华仰起笑脸道:“谢谢你。” “不必。” 谢云华抱着腿靠在一株老树下,微弱的光漏下来洒在手心里,谢云华瞧着它,自言自语起来。 “宋先生不要我叫他先生,那我以后就不在人前叫了。先生嫌恶我辱没贺家的清名,其实我也挺瞧不上这样的自己,可我不能就这么死了,死了什么都没了,至少……至少再活五年吧。” 旷舒错愕,她在跟谁说话? “古台淅淅风,更吹暮与朝。 来时青蒙蒙,霁后立超遥。 玄径看如带,松萝冠九霄。 呼来凤鸾御登临,费尽人间评章,征徭念诤谣。” 谢云华发出一声沉闷的笑,目光淡远,随飘散的梅一道拉得悠长。 “献岁多嘉声,寄笔鲜哀草。 门篷竞罗绮,太平咏鼓箫。 五湖烟景无颜色,怀抱虔刀向廊庙。 迢迢,娇娇。 万丈霓虹驾云梁,白雪歌尽报琼瑶。 十年功业成今日,天子垂答别赐袍。 偷来和璧殿京华,明日悠悠复昭昭。 何年何月归何处,无根无蒂望无遥。” 旷舒愕然,却听得她又道:“九万里河山无定据,三千年史书尽飘零,星移斗转,斗转星移,一枯一荣一衰一盛,弹指挥间沧海桑田,圣人渺漠,不记前生名姓,焉知百年之后我是谁?” 旷舒不知她是否在同自己说话,只是望她沉默着。 谢云华从虚空处收回视线,定在旷舒身上。 “我自己说胡话,舒侍卫不必介意。” 旷舒不知道如何接话,只是把她呢喃之语记了下来。 二人一站一坐,谢云华靠着树身睡了过去,一个时辰后被旷舒叫醒。 霍长玄歪着头瞧她,“睡深了,夜里很累?” 刚出口他就觉得不大对,偏偏已经说出了,无可挽回。 旷舒搀着谢云华站起,一边拍身上的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