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夫人是师娘,你想看谁的丑?” 随侍挠挠头,学着霍长玄把书捧起来,却捧了个倒的,又挨了一书头。 “用心不专,我教不了你,你以后还是在府里扫洒吧。” 说话间到了石桥,石桥上两辆马车一头一尾,必然要一车让一车才是。 霍长玄贵为皇子,车夫自然不会替他让人,对面车辆瞧前头没有让的趋势只好避开道。 风卷起车帘,霍长玄这才瞧见停在一边等着他过桥的马车,马车顶头缀了块不大起眼的紫玉,霍长玄匆忙下车见礼。 “皇叔。” 霍延章坐在车里双手箍着一个人,两人眼眼相望,各有各的情绪。 霍长玄提了声再道:“今日过桥竟让皇叔让侄儿,是侄儿的过错,请皇叔恕罪。” “嗯。”霍延章略略应声,头往谢云华那儿凑。 谢云华不敢动,霍延章知道她面皮薄,于是放肆起来,在耳根啄了一下。谢云华浑身僵硬,面上冷得似要落一场暴雪。 霍延章顺着耳根往上,从唇角到脸颊,再到箍在胸前的那双手,最后停在腕上的朱砂痣,颇有些动情的意味。 谢云华感受到了别样的气氛,用力挣扎开,手脱力砸在车厢上。 “皇叔还好吗?” “好。”霍延章似笑非笑应着声,再将谢云华揽入怀,哑了声与她贴面:“别动。” “那就请皇叔先行。” 说着招呼车夫让开道,霍长玄垂手站着,目送马车经过,却在车帘缝隙间见到了一张傲雅天成的脸。 贺月灵?他歪着头多瞧了两眼,等车走过后,方驾车离去。 霍延章捏着谢云华手,她的手修长白皙,刚刚那一下砸在骨节上,泛了红。 “不过是想瞧瞧你肩上的伤,你都做拼死般抵抗,像是极为难堪。方才那些个纨绔羞辱你的时候,你怎不觉得难堪呢?” 宣武卫王和托洛其攸约见谢云华,谢云华早早出门,去了趟西街一间不起眼书铺,要了张崭新的仿制假面以备不时之需。 转身便撞上一众打酹月阁出来的纨绔子弟,拦着不让走。 有认识的,有不认识的,言语轻佻,举止放荡,围观百姓指指点点,纵然如此,她也不觉得什么,只是推拒、告饶,顺了他们心就是了。 哪料彻夜查案的霍延章竟也出现在街头,纨绔见了他个个做鸟兽散,被霍延章厉声喝住,当众宣誓谢云华的所有权,纨绔跪地涕泗横流,表示自己有眼无珠,霍延章听也不听,一脚一个踹进了旁侧的湖里。 霍延章站在岸上,纨绔宁愿在冬日的湖水中冻着也不敢冒头。 “再有下次,教你们死!” 回身替谢云华拢了拢领口,扯着谢云华到护城河边,迫她跪坐于地,双臂浸在水中,撕了自己的衣衫沾着河水,细致地擦她的脖子、脸颊、眉眼、头发。 一遍遍地问:“碰到哪儿了?哪儿脏了?有没有碰你的眼睛?嗯?谢云华?” 那一刻,才是谢云华真正难堪之处。 等到侍从赶来马车,谢云华浑身红透,河风吹得人凉,不多会儿打起了喷嚏。 一上车,霍延章脱了谢云华的外衣扔出去,继而扒开她的领口。 谢云华紧紧捂着,不让霍延章有下一步动作。 霍延章叹道:“我看看肩膀的伤有没有裂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