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她还在念叨裴景逸送他的礼物凑合,翌日,谢淑君就要木槿带她去看裴景逸给的她的大礼。 裴晚姝知道谢淑君身子不好就没有拉着她同去,跟着木槿出了院子。 裴晚姝边走边问:“木槿姑姑,爹爹给的大礼是什么呀?” 木槿也是摇摇头:“奴婢也不知,好似是在竹林那边,国公爷说带您过去就知道了。” 翠竹那边? 萧晚姝猜不出端端倪,自然也不知是什么大礼。 只好硬着头皮怀着憧憬跟着木槿往翠竹林那边走去。 国公府亭台楼阁,碧瓦朱甍,天气一点点开始凉起来了,就连青色琉璃瓦都开始泛着冷峭的光。 两侧翠竹森森,方穿过相衔的涌路,萧晚姝脚子倏地一站。 木槿回头问:“二小姐,怎么了?” 在这方,恰好能看到对面的晚湘苑,而这个涌道的边上就是裴书礼的院子。 晚湘苑的院子内,仆人脚不离地的一通忙活,清扫,萧晚姝心跳如鼓,裴景逸的大礼,应当就是晚湘苑,裴府阳光最满的院子。 而这个院子,就在裴书礼院子的对面。 两院遥遥相望。 不过上一世,嫁过来之后,这晚湘苑是被锁起来的,荒凉的一片,并未有人住。 有一次她在院外观摩了一会,被裴书礼冷冰冰的揪走了。 萧晚姝静静攥着拳头,刚想折返去谢绝这份“大礼”。 不可,这可是万万不可的。 这哪是送的大礼,这分明是想要了她的小命啊。 “不行,这份大礼可是消受不住的。” “二小姐...”木槿叹了口气:“奴婢失礼想问二小姐,若不住这里,二小姐准备去何处住?” 何处两字,被木槿加重了。 萧晚姝掩盖好神色,缓缓道:“我去和爹说说,与阿娘同住便可。” 木槿叹了口气:“二小姐今时不同往日了,小姐回来后,二夫人就一直睡在了偏殿中,这一日两日便也罢了,长久了定是不便,况且二夫人若是能努努力,与国公琴瑟和鸣,想个法子扶个正室也不是不可。” 萧晚姝这些还是明白的,这裴景逸和谢淑君年岁都不大,她在那住着是有些碍事。 她想了想:“那我和娘换换呢?” 谁知木槿依然摇头:“二夫人的住所离国公爷的住所最近,所谓近水楼台,换不得的。” “那我找个偏僻点的院子住。” 只要不是上一辈子那个院子就行。 “二小姐,如今谢二爷的身份,传出去还得说是亏待了二小姐,怕是不会同意。”木槿见她执意,噗通一下跪倒在地,差点哭了起来:“二夫人未必会提,可奴婢有些话还是要挑明了说,当年为了给长子谢昶谋一军职,遂将二夫人献给了裴家做妾,这些年,二夫人过的不容易。” 萧晚姝望着木槿:“那后来呢?” 本来要哭出来的木槿,现在又是哭又是想笑的:“后来他就一直是一个名不经传的小军官,圣人攻入城的时候,怕战死,躲在了一个粪桶里,出来的时候都被粪水泡的都发白了,恰好被百姓撞见,被骂的灰头土脸的出了城,要不是谢二爷的功绩,他早被军规处置了,这些年谢昶一直都不敢再入长安,就是这两个原由,一是他们愧对二夫人,二是做了逃兵,成了孬货,彻底没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