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这药有毒。可那道人外号医仙,如何能失手制毒药出来给人。我一时心冷,伺机求助于杜姐姐,这才逃了出来,蒙小侯爷收留,暂住此地。” “原竟有如此波折,”岑商轻叹一声,“我上京路上派人查过,却杳无音信。也是,玄镜宗势力庞大,我这是班门弄斧了。姑娘这毒是何物,可知如何能解?到底是你帮我查那案子,才牵累了你被师门抓去,我可能补偿一二?” “岑兄说笑了,这事和你没关系的。”依岚轻笑,暗道这人当真老实憨傻,平白给自己揽责任,“杜姐姐为我寻了郎中,先前宗里也有郎中诊治。本命悬一线的,如今能言语能走动,也不打紧了,这毒刁钻,不求能解了。” 岑商忽而觉得归来的依岚不似从前,以前这人身上自带活泼的朝气,想到线索积极主动,说干就干。此番归来,说话含蓄,话里话外都透着倦怠,脸上的表情也清清浅浅的,隐约带着失落的怅然。 方才听到“妙远道人”四个字,岑商犹豫了须臾,这个名号他在京中归来前,是听了一耳朵的。国公府老夫人染了疾,公爷不知从哪儿听来的,说是云游的医仙道人入了禁中,医术远胜太医署,也想给老夫人请了瞧病来着。 直到听得依岚说毒素难解,岑商挣扎许久的心思才一边倒了去。他沉吟须臾,试探道:“若是寻了那制药的道人,姑娘的毒是否就可以解了?” 依岚苦涩的一笑,“岑兄所言不虚。可你不知,那道人和宗主乃是世交金兰。前些日子宗主来信一封,说那道人失踪,不知去处。 如此想来,不问这二人是否作戏给我看,这毒的解药,都难以问得到。眼下这般,我已经知足了,岑兄不必挂怀,先前我口不能言,身不能动,也挺过来了的。” “郎君,姑娘,午宴备好了,可要现下移步?”话音方落,进来一个婢子通传。 裴肃见状,热唠的招呼,“时候不早,咱们边吃边谈,可好?诸位难得相聚,给裴某个薄面。” 这话客套,显然是说给岑商听得,他微微拱手,“多谢世子,那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裴肃朗声笑着,引着人入了席间。 宴席之上,依岚依旧没有酒水可饮。岑商几度望向少言寡语的依岚,好几次欲言又止。 倒是微微醉了的裴肃,在席间笑言,“岑郎在姑苏留几日啊?若是不急着回京,月底有一场围猎,可要一起去?” 话音方落,杜司司和依岚齐刷刷将疑惑的目光投向了岑商。 岑商有些尴尬的清了清嗓子,这才解释道:“多谢世子好意,我过几日就要离开了。”他转眸看向两个姑娘,轻声道:“我要入京任刑部员外郎了,日后大抵不会再回姑苏。” 裴肃闻言,打趣道,“这乃是一桩喜事,怎还说得这样神伤?除此之外,你这小子可还有一桩未定的亲事,人生志得意满不过如此了吧?” 岑商一时语塞,讪笑两声,敷衍道:“世子说的是。” 依岚听闻岑商要走,又是升官又是娶亲的,估摸着那案子他也不会追查了,一时竟有些落寞。但碍于人多,场面话还是要说的, “岑兄这是平步青云指日可待,佳偶天成良缘将近。有缘相逢,依岚以茶代酒,恭喜岑兄,鹏程万里。” 杜司司也笑盈盈的打趣,“你这是闷声发大财,竟憋着不言语。你可还记得,昔日初识,阿岚与你我结拜过的,你这见了阿岚追问不放,人家什么都交待了,你却处处瞒着,是不是得罚酒?” 岑商不自觉地看了依岚一眼,她的嘴角一直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