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十年前,十年前的血雨腥风,京中人无人敢提,心有余悸。商儿,莫再查了,我和你父战战兢兢,忍受着思子之痛,苦熬着年岁,看不得你有半点闪失。 你是我唯一的骨肉,是他唯一的嫡子,日后整个岑家,还有你的外祖刘家,都是你的助益,也是你的责任。” 岑商哑然,在他的心里,早已把那个遇事畏首畏尾,脾气还总是暴躁的老头当成了他的亲生父亲,日日夜夜相依为命,这份情愫如何割舍的下。 “说了这许多,也不知你能否接受。商儿,你的卧房一直留着,一会儿带着鸣霄去歇歇,吃个便饭。晚间你父亲就回来了,咱一家人也能团聚了。他一直念叨着想和你喝酒,给他个机会罢。” 夫人站起身来,眼眸中有无尽的柔情,瞧着岑商,怎得也瞧不够。 岑商闻言,也站起身来,压下满脑子的惊骇,朝着人躬身一礼,“那岑商告退了。” 踏出房门,正午的暖阳有些刺眼,岑商微微眯了眯眸子,带着鸣霄离去。前头有人引路,为他二人指去了昔日的卧房。 一方庭院内,有好些清雅的兰花,另一边是翠色的竹子,庭院内还有一小方池塘,旁边立着嶙峋的怪石。只这一方庭院,比姑苏的半个岑府都大。抬脚站上回廊,沿着廊道走入正房,木门打开,入眼的景致隐隐透着熟悉。 十余年,还是岑商离去时的摆设,还是幼年稚子的喜好模样。 岑商望着桌案上的弓。弩和纸鸢,一些封存在记忆深处的,飘渺的画面如走马灯一般的闪现在脑海中,虚离却也真实。 他深吸一口气缓解着“咚咚咚”毫无章法的慌乱心跳,诧异的转头看向分外淡然的鸣霄, “你是不是都记得?嘴巴够严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