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依岚抱臂,身子借着院墙的支撑,方能勉强立住,尽量简明的将所见描述给岑商。 岑商并不糊涂,依岚虽说得简单,他也能领悟到这话外音。运河水匪猖獗多年,因着涉及吴州和宁州两处官府的交界地,一直难以清剿,哪儿来的大好山河? 见岑商皱了眉头,依岚轻笑,“岑参军若是信得过我,给我几个机灵的人如何?我这便回去给你查查,那空船和六合镇到底有何猫腻。” 岑商瞧着她强撑着身子却还装得云淡风轻的模样,心下不免有了些许怜惜。也不知这孤女十年来是如何谋生的,明明乏累至极,还要强颜欢笑。 他以手掩唇,清了清嗓子道:“有劳姑娘一路奔波,此线索至关重要。今日我休沐,一会儿小七带我去查后续即可,姑娘回去歇着吧。” 依岚哂笑,心下腹诽,您这是过河就拆桥么?说得跟你能轻易找到空船的位置一般。不过岑商休沐,倒是在她的意料之外。 她眸光一转,抬眼望着岑商,回应道: “岑参军,这是信不过我?只那出事的船舶所在,没有我引路,怕是不好找的。况且我功夫不差,沿路与你们同去,好歹多个帮手。我可听说,那水匪都是亡命徒,即便你亮了官身,也是无用的。” 这人当真执拗。岑商如此想着,但碍于颜面,断不会如此说,只道: “非是不信你,实不相瞒,此事非为查水匪,实在是我查那案子的重要线索。我不会将如此关键的事,丢给不足为信的人。某是见姑娘面有倦色,这才……” 依岚瞧着岑商一本正经解释的模样,便想起师门中摇头晃脑,满口仁义道德的老学究来。 她未等人把话说完,便已然捧腹失笑:“既知我连日奔波,不若请我吃个早点?你快些去喊人,晚了蛛丝马迹都没了,从何查起?” 岑商闻言,抬手拍了拍自己的脑门,暗骂自己糊涂。往日办差的弟兄回来,他都知晓给人备些酒菜吃食,今日这是怎得了,竟这般失了礼数。而且依岚提点的在理,若真是水匪作乱,为了长久隐藏,岂会留下明显的线索,等着人发现。 时不我待,当真要趁早。可依岚口口声声的要人,他手下的弟兄并不多。查的私事又如何能动用府衙的人呢?正在犯难之际,岑商忽而想起,先前依岚曾出言威胁,她并非一人孤身回来复仇,或许这丫头有自己的人脉? 思及此,岑商眸光闪过一丝狡黠,开口道:“姑娘说得在理,前头不远有个凉粉店甚是不错,若是不嫌弃,我与你一道去。只不知姑娘的人手可方便借某一用,今日休沐,实在不好寻人外出。” 依岚垂眸,压下目光中的机警,暗道,好你个岑商,搁这儿等着呢。她背后的玄镜宗,说是当今江湖最庞大的势力,一点都不算吹嘘。可她这私逃出来的人,哪里敢动用师门的人脉,那岂非自投罗网? 依岚站直了身子,背着手俏皮的盯着自己来回扭动的脚尖,出言回绝: “我是有些人手,但是他们大抵不敢和你这威名赫赫的司法参军为伍,所以…还请你多多包涵哈。实在不行,你我二人去也可,不是还有你的三个弟兄吗?” 岑商瞧着她的反应,面露狐疑,这丫头嘴中,到底哪句是真?她背后究竟有没有人撑腰? 若说有,从未露过马脚;若说没有,岑商的确不信,这人小小年纪,谈吐精明,武艺非凡,定有高人指点。可她缘何藏着掖着,宁愿孤身犯险,也不肯松口呢? 见依岚回绝的干脆,岑商只得讪笑一声,抬手指了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