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十分感激，为了回馈这份恩情，她马不停蹄地奔波在使韦恩家族变得更好的道路上，忘我地活着。 布鲁斯偶尔会从她眼神中，感受到自己的不安。她到底是为了什么才愿意做这些事情？是为了钱吗？如果只是为了钱，布鲁斯至少不会像现在这样安心。是为了权吗？没关系，他也不在乎……世界上有比死亡更加恐怖的事情，自然也有比钱权更加令人向往的东西。 他不敢去问她你到底想要什么，因为他担心她会说出自己给不了的东西。 那个时候她会怎么看我？失望，又一次。 他有些窒息，喘不过气。 她不是需要被拯救的公主，也不是被囚禁在牢笼里的金丝雀，更不是被人摆弄的洋娃娃。 她的眼神中有着生生不息的火焰，燃烧着，直至烧成灰烬，可就算这样还不够。她的灵魂也会充当这份火焰的助燃剂，她会一路狂飙，驶向自己梦中的尽头。 布鲁斯·韦恩抓不住火焰，蝙蝠侠阻止不了她的熄灭，所以他才会害怕与她对峙。朝着火奔去，最后在跟前止住脚步，就不像是蝙蝠，而是飞蛾。男人很早之前就发现了，发现自己并不适合靠近火焰取暖，他只能站在很远的地方，无能为力看着那团火在烧。炙热的光芒总会烫得自己心里发慌，那耀眼到灿烂得无法直视的光注定会扒下他身上厚厚的伪装，没有任何躲藏的办法。所以他想要停留，用着拙劣的话语欺骗着自己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可实际上，他却比任何一个人都渴望去触碰。这是多么地矛盾，渴求着去接触却又畏惧着相遇，最终只能远远地望去，看着曾经触手可及的火焰从他指尖一点点溜走，最后什么都不剩。 但现在，这火朝他走来。 他真的还要躲吗？他真的还要逃避吗？ 布鲁斯·韦恩想要停下思考。 沉默着，他低着头，想要逃离这压抑的氛围。他放弃了与人争论辩解的念头，他试图说服自己这也是没办法的，毕竟人和人不可能完全互相理解。男人从沙发上站起身，已然想好了说辞。只要不去面对就不会有任何问题，只要今天晚上一过，躺在温暖的床铺上陷入黑暗后一睁眼就可以得到解放。他们之间的关系不会因为这点小摩擦变得支离破碎，他们的未来可以像以往那样当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 “我累了……” “布鲁斯，你又要又一次推开我吗？” 男人在这一瞬间屏住了呼吸。 她其实是一个极其自我的人。不想打理人际关系，是因为她在面对交往时更喜欢毫不犹豫地以一种干脆利落的方式直接戳穿人的矜持与表面功夫，快刀斩乱麻般对人最深处的内心深处对他们的灵魂发出拷问。她的那双眼仿佛能够看透人的表面，似对被注视者的一种精神折磨，让人起了一声鸡皮疙瘩，灵魂被放在架子上灼烧。 在这点上，她与蝙蝠侠是十分相似的。 蝙蝠侠会让你觉得自己是一名无能狂怒的小孩，而他是那个看着在大街上哭泣的你的家长。 而女人是那个会冒犯你生活的人，哪怕你清楚地知道她说的都是真的。这么看来，会有被冒犯到进而恼羞成怒的心理，也是很正常的。可也是她这种以自我为中心的行为，想要与人快速打成一片的心态，才使得她比布鲁斯·韦恩更加能够融入人群，伪装做得足够漂亮。 她的眼睛在暖黄色的光照下会显得特别漂亮，在很小的时候，布鲁斯·韦恩对她拥有了记忆的第一眼，看见她时就这么觉得了。那神采飞扬朝气蓬勃的神情透过双眼静静地注视着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