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夏这头想,可算找着正主了,就听到江晚介绍道:“这位就是宁夏。” 钱飞呵的一下笑了,伸出手,“我有个发小,一块长起来的,也在平大上学,想必你是认识的。” “你都没说你发小是谁,怎么就能肯定宁夏认识呢?”东道不服气了,笑着跟他抬杠。 宁夏也笑了,这帮人真是和别人不一样,别人做了坏事,巴不得没人知道才好。他们不一样,做了还得特意让你知道,就跟拿了奖一样光荣。 并不是真的觉得自己光明磊落,不过就是算定了,别人拿他们没办法而已。 “说的这么笃定,那必是学校的风云人物。” 钱飞连连点头,“是极是极,她从小到大都是风云人物,什么都是第一等的。” 宁夏低头轻笑,这帮人当然是第一等的,占据着全国最好的资源,怎么不是第一等的呢。 别人吃不上饭的时候,他们能学艺术学舞蹈。别人拿化肥袋子裁成裤子穿的时候,他们能读书识字。别人只能看样板戏的时候,他们能在不对外的小礼堂里看国外的电影。 如果只是这样,也没得说,谁叫你们的祖辈流了血又活下来了呢,该你的运道。可拿着全国人民供养的资源,在老百姓面前炫耀,当成自己的本事时,就非常令人愤怒了。 就好像未来的某一天,开着大奔碾上龙脉,迫不及待的炫耀,从祖辈的放羊娃到孙辈的新八旗子弟,怎么样,没给老祖宗丢脸吧。 “你说的这样好,到底是谁啊?”有人还在问。 “是我们圈里一等一的大小姐。”钱飞始终没说名字,他觉得没必要,反正这些人,也没机会认识柳涵。 “那你们关系应该很好吧,都是才女肯定惺惺相惜。”又有人捧哏。 宁夏笑了,“那倒没有,人家是什么身份,我怎么可能高攀得起。” 钱飞听了这话,觉得十分熨帖,她可算知道了,自己是不可能跟柳涵比的,永远不可能。他知道她说这话是讽刺,但是没关系,以后她会知道,这也是事实。 在场其他人听了,都变了脸色,面面相觑,这话可不好听,分明是不对付。钱飞什么意思,巴巴跑来,说要认识江川的青年才俊,结果头一个最出名的宁夏,就直接下人家的面子。 江晚也没想到,他刚回来便认识了钱飞,今天作东道的也是他的朋友,特意让他把宁夏请来,结果就是这个结果。 当即脸色一沉,“宁夏,我们走。” 宁夏点点头,冲东道,也冲其他人说道:“今天不巧,家里还有事,只能跟大家伙打个招呼,认个脸熟,改天咱们再聚。” 心里想着,夭寿哟,留下来,有钱飞在,必然整晚针锋相对,搞不好还要拍桌子,最后让别人看了一场好戏,何苦来哉。走吧,和江晚一起走,还不知道要传出什么来。很多时候,左右为难就是这么回事。 东道将他们送下楼,再三抱歉,“对不住,实在对不住,他没跟我说,我真的不知道。” 宁夏笑了笑,忽然出声问道:“那你也不知道,他撺掇我母亲和嫂子,去平大闹事,要以我不孝顺的理由,逼学校开除我的事咯。” 东道愣住了,江晚也愣住了,这件事,除了宁夏身边的几个人,根本没人知道。红星机械厂的人倒是知道他们婆媳上平京的事,但不知道钱飞在其中起的作用。 但宁夏想,既然钱飞出现了,谁知道他会怎么说呢。让他说了再逼得自己去找补,不如自己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