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 叶冰裳听到这道熟悉声音的呼喊时颇有种恍若隔世之感,她缓缓睁开眼,如目的仍是荒渊中的那处宗庙,身侧的叶岚音投来担忧的目光,一切场景都与未启用未来镜穿梭异世前吻合,除了—— 她的右手轻轻抚上心口,那里的心跳声十分微弱,仿佛被什么沉重的东西压制着一般,叶冰裳知道邪骨终究还是跟着她回到了现世。 “上古之行,叶姑娘与天欢圣女可有寻得抽离或毁掉邪骨之法?” 白发银眸的神邸忽然现身在叶冰裳前方,这回他的整个身躯都变得透明,那双总是氤氲着温和宽容的眼眸中有一只已然失去了神采。 叶冰裳的视线在稷泽空洞无神的左目上停留了一会,心中微叹了一声:“虽未能直接得到解决之法,但我已经有了头绪,只待身赴昆仑去确认一些猜测。” 叶冰裳和天欢在上古时期待了将近半月,净莲教给了她们很多就算是天欢仍在上清天时也学不到的高深术法,但有关邪骨的事却很少提到,那天晚上她曾说起的洪荒仙族和天道被叶冰裳转述给天欢,但天欢对此的了解竟不比叶冰裳多。 她心中隐隐感觉净莲对她说的话只是冰山一角,好在最关键的部分她其实已经有了猜测——那天晚上她试探着对净莲提起心魔,但后来对方却顾左右而言他,连仙族秘辛都说出来了,就是不提及半分关于心魔的话。 净莲对权力地位等东西的渴求实是浅谈,创造上清天也只是为了给下界希冀,所以她并不介意告诉叶冰裳洪荒仙族的秘闻,对于这样的人来说,有什么事是难以说出口、要费心隐瞒的呢? 除非邪骨、魔神的诞生的确与净莲的心魔有关。 她曾亲口承认净化之力有极限,她无法清除所有人的怨气,可是她不得不一直去净化众生,那么当众生的怨气被吸走、而净莲的承受力达到极限后,那些多出的怨气会消失吗? 答案自然是否定的,所谓的净化也只是延缓了怨念凝聚成魔的过程,而净莲吸纳怨气则是将魔的载体从下界众族变成了她自己,如此一来,魔神不会从众生之怨中诞生,而是会脱胎于净莲的心魔。 这两种结果的本质上没有什么不同,但叶冰裳扪心自问,如果是她不停的为净化人们的怨气而奔波劳碌但最终却让邪魔从自己体内诞生了,她也会难以接受这件事。 她记得在离开上古时期前,净莲曾问过她:“如果改变过去也能导致未来的变化,那我留下一些历史上原本不曾出现的东西,万年后它也会存在吗?” 她听懂了净莲的言下之意,但她当时并不明白净莲为何不能当面把东西给她,直到现在把邪骨的事想通后,叶冰裳才理解了对方的迟疑,她想净莲应该早就猜到魔神出世是她间接导致,这对于一个修仙道、行善事的人来说并不是那么容易接受的,无论她平日里多么洒脱。 而且当时叶冰裳和天欢穿梭的时间点是在初代魔神出世前,这本是为了阻止魔神的诞生,但她们不仅来不及阻止而且因为魔神还未出世,她们又错失了了解关于祂事迹的机会,可是净莲不同,她是魔神从生到死的见证者,假如她在与魔神同归于尽前的确留下了东西,那么叶冰裳心中剩余的疑问都将得到解释。 对于叶冰裳的决定稷泽当然没有意见,而叶岚音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但却没有将话语说出口,两人一神就这么沉默着踏出宗庙,此时荒渊的景色与来时大有不同,蓝色的妖月黯淡无光,荒土上堆叠的白骨越来越多,像是经历了多番生死搏斗般。 叶冰裳看了一眼微皱着眉的稷泽,心知这是因为他的陨落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