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容与何雪对视一眼。 “让他直接上我办公室。”万容吩咐。 寂静的等待中,她缓慢闭上眼睛,严旭脸颊的烧伤在脑中一闪而过。只是很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还没等何雪开门迎客,严旭径自推门闯入。 万容皱眉,失礼的家伙。 “容总。”严旭行走间带起了一阵风,脸色并不好看:“咱们都是生意人,要讲诚信。你擅自撕毁与我在S市达成的合约,抢占了周边省市的市场,我需要你的解释。” 万容嗤笑。 原是来兴师问罪的? “严总先坐下喝口茶,消消气。”她微笑如常:“说来,严总刚成为新月合伙人,理应我上门道贺,倒劳烦您跑一趟了。” 严旭冷冷看着她:“容总不必与我打太极。你多半是猜到了我们新月要暗中发展高端客群,所以有意在我所管辖的省市投资拆迁区,并和几家投资方都达成了合作。你想说,你没有违背合约对不对?至少在普通住宅市场上你并未染指,是这样吗?” 万容嫌恶地侧过脸:“对,就是这样。严总该不会以为,上门说几句狠话,就能吓唬人吧?” 严旭面有冷嘲:“我曾经给过你机会。你不识抬举,自然会为自己的这份自负买单。”说着从身后秘书手里接过一沓文案。 还没等这些东西在万容的办公桌上拍出响儿,秘书抢前一步,低声道:“严总,刚刚您家里来电话……” 后头的话,万容没听清。 她只是看到,严旭猛地变了脸色,手里的东西也放了下来:“今天本是想要和容总好好谈谈的,可惜不凑巧,只能先告辞了。这几份文案,就请容总留下来好好看吧。” 万容抬眼:“瞧严总这样子,可是家里人出了事?您清楚我的底细,我也调查过您,您自幼举目无亲,只有令堂一人抚养您长大。难道是伯母病了?” 严旭脸色不善:“多谢挂念,我的私事不劳您操心。” 等这人告辞,万容与何雪一块儿看了他留下来的资料,都面露震惊。 “他们居然想拿着窃取荣盛的方式,如法炮制来对付我们桂棠!”何雪勃然大怒:“他们是怎么找到万源的?万源又是从哪里弄到集团内部的商业秘密?” 任何集团的离职都是需要清晰交接的。万源走的时候需要把手上的股权抛售,再由董事会指定工作组验收他负责的所有事务,交出内部U盘、密钥、服务器使用权等等,确保这个人除了捞到一笔钱之外什么都带不走。在离职后,他先前接触过的项目都会由接替工作的人修改密钥。 “他在集团任职二十多年,又是万家人,在集团里留下一些后手、安插几个眼线,倒也不是难事。”万容冷笑:“只是,想学冯总和严旭里应外合,窃夺集团利益,可就要看他有没有冯总那个本事了。” 何雪沉默片刻:“我建议,由您留守公司调查万源,我出差去面见冯总,与他谈判。” 万容却按住了她的手,摇了摇头:“何雪,你不要去了。荣盛集团的规模和实力都在我们之上,却在短期内被他们窃夺,冯耀辉老奸巨猾自不必说,可严旭的手段和城府也绝不是你我能够轻易应对的。” 何雪瞪圆眼睛:“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怕了?现在退缩,任凭他们把桂棠多年基业毁于一旦?” 万容笑了笑。 什么桂棠的基业,她上一世生于万家长于万家,却从来没有对这个所谓的家,产生一点点的归属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