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露听不懂她在说什么。 “这天色也不早了,咱们该回去了。”她又劝道。说是金尊玉贵的主子,倒还比她都掌得住,逛完了宝丰钱庄逛正通银号。宝丰钱庄是白塔观的产业,正通银号和白塔观又有什么关系呢? 林容点了点头。 “前头还有一家日升昌银号,咱们去一趟就打道回府。”一句话把湛露噎了个半死。 她不得已抬起酸软的腿脚跟上。 …… 回到白塔观的时候,日头刚落下西侧最高的那处山峰。 一路上来观里投奔的人似乎又多了些。虽然多数人都知道白塔观的规矩,但还是会有一些身无分文的流民们抱着最后一丝希望爬上来,结果自然是被赶出去。林容将每一缕发丝都藏在堆帽后面,步履匆匆,这幅小心的样子果然更加引来一些男人们不轨的目光。 她能感觉到,一些看似举止正派的道士们,看向她的目光也不一般。 做戏做全套……她现在只是个孤苦无依却还有银钱傍身的大户媳妇,偏巧还有几分姿色。 “夫人请留步。”在还未走进竹林客居时,她被一位上了年纪的老道拦住了:“若是我们记得没有错,您在观里已经住了一个月了。您拖家带口一共十二个人,前头每人十两银子您共计缴纳一百二十两,但这只是一月的用度。那么今日……” 林容笑了笑:“我们自是要继续住下去。” 道士和颜悦色地笑了。 “如此甚好……” “不过我身上没有现银。”她顿了顿,才伸出手:“我们一家人逃难到这里来,家里的男人又不在身边,日子不容易,故而我今日上街把金子都存进了钱庄。” 她手上赫然拿着一张正通银号的票据。 道士愣住。 “比起把家当都揣在身上,自然是存进钱庄稳妥些,毕竟若想要凭票据支取,钱庄还需核对我的笔迹、手印以及印章。” 道士看着票据上标注的金额,脸上的笑容更盛。 “夫人说的是……”对有实力的大客户,观里并不吝啬于赊账,他稍作考虑后说道:“夫人既然是拿着票的,我们就暂且给您记下,等日子多了再一块儿付。” 林容笑起来:“多谢您给我们行方便。” 虽说这一张脸并非她的真实面容,但一些特定的气质是遮掩不住的。尤其在刻意外露的情况下。这一笑让面前的道士有了一种久违的如沐春风之感。 “您客气了!”他连忙道:“这些日子我们这儿人来人往地,对您难免有些招待不周。我听一些小道士说起您经常到白塔下求愿,我们本该早些安排这件事,也好让您早日得偿所愿……” “哦?什么事?” 道士眯了眯眸子。 “想要求子,有一种法子比捐长明灯还灵验。”他娓娓道来:“这法子说难也不难,只要需您在白塔内住上一晚。” 林容一挑眉。 随即面露惊喜。 “这……这样简单?” “说简单也不尽然,毕竟这样做,要给神明的供奉是这个数。”道士说着伸出几根手指:“只是如果是您的话,道家讲究济世渡人,您只需要给这个数。” 林容沉静地低下头,似乎在思索价格问题。 还没等道士再度劝说,她就如同下了决心一般抬起脸:“多谢您照应我……这件事宜早不宜迟,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