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了。”徐侍郎提醒她:“我们只能把之前查过的从头查一遍。” 从头再查是昨日就开始了的,对一些要紧的物件,比如花草和饮食,已是翻了两三回的。林容皱眉盯着眼前的翡翠,叹气道:“徐大人,你写的册子呢?拿来我再瞧瞧。” 徐侍郎的脸色有一瞬间的尴尬,随后跑到墙角,打开一只檀木矮脚柜子,从最底下的抽屉里取出一份厚厚的图纸。 他将地上几个玉瓶儿随手一挥,将这张纸展开了铺上。林容认真看去,那上头写的是所有物件的汇总,包括每一件东西的可疑点,以及它曾被查过几次。 最多的是一只给小皇子保暖的汤婆子,查了五回了。这是民间巧匠的贡品,结构十分精妙,里头甚至还有夹层之类,可最后一无所获。 还有那月季花盆和安枕的如意之类,查了三四回。 比起文臣方学士等,徐侍郎的字说不上好看,胜在端正。他如今一看见这张纸就头大,虽说这活是另一位脑子好使的女官帮他一同做、他只需要听从对方的指导写字即可,但这么多密密麻麻的物品名录,他看一会儿就觉得眼睛疼。 如今的他并不能理解,林容为何能一看半个时辰都兴致勃勃地。但林容相信,这事儿做习惯了,他也会喜欢上这工作模式的。 林容看一眼这张纸,又看一眼手里的翡翠。徐侍郎累得不想说话,勤勤恳恳地拿起笔,记录下“翡翠蟠龙摆件”的相关要素。 “对了,徐大人。”林容突然道:“你说这件摆件值多少钱呢?” 徐侍郎被问得一愣。 林容是世家的小姐,她懂得鉴赏美玉,但自古文臣不喜铜臭,她并不知道那些珍宝在民间市场上能卖多少银子。而徐侍郎,他年幼时被抓了壮丁去西北打仗,凭着战功升迁后得到皇帝赏识,一路擢拔至上京。很可惜,他多年征战,从未享用过自己挣来的富贵,对玉器一窍不通。 他只能挠着后脑勺摇头。 还是一个年轻的医官道:“微臣家中有亲戚做这门生意。娘娘手里的这件,水头足,整雕的,也就宫里能有了。论价儿要千两黄金,只是您若真想在宫外买这样一件,光有钱是不行的。” 林容听明白了。 这件价值连城的珍宝,此时正被她一点点砸碎。但她介意的不是这一点,而是她或许忽视了,即便是宫里也禁止暴殄天物的浪费,更会费心防止宫人盗窃。这样的好东西从进贡到赏人,一路上都有宫册记录有迹可循。 这样的话……想要在这东西上动手,留下的痕迹会更多,风险就会很大吧? “玉贵嫔得宠,又生养了皇子,她宫里的和给小皇子用的,都不乏贵重之物。”林容闭目思索:“我想,或许我们要换一种思路。” 她睁开眼睛后,迅速命令徐侍郎:“你去取第二张纸来。这一次只抄写物品名录,其余不写,按照贵重与否来分类。” 什么? 徐侍郎不擅长处理细节,好在和他搭伙的女官擅长。她很快将第二张纸铺开,告诉徐侍郎:“您在最中央画一条线。左边写贵的,右边写寻常的。我来念给您听,这件翡翠就写在左边,那个烛台、白蜡、晾衣裳的绳儿都是右边。” 徐侍郎连忙奋笔疾书。林容错开二人去瞧别的了,转一圈回来,这二人恰好写完了。 如林容所料,不值钱的东西是少数。但这少数的物件偏偏量大,譬如那蜡烛,满屋子换下来整整一百来根,昨夜里由几个小太监全部掰断了查的。 她定定看着第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