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东西是蓄意而为。 虽然这场面总有些不对劲…… 可德妃也只能猜测,应该是林容不知怎么得罪了皇帝吧? 怪不得近日赵嫔顶替了林容在太后面前的位置后,皇帝也顺水推舟冷落了毓秀宫。 “哼,总之你冒犯了德妃,错儿都是你的!还不快给德妃赔罪。”李弘扳回一局,命令道:“方才被你摔坏的物件是南国贡品,贵在稀罕难得,想你纵然娘家有权有势也赔不出来!” 林容知道,李弘心里有气。 气太后把持朝政,死了一个谢皇后又给他迎进来一个王皇后;气王皇后口腹蜜剑,出身野心勃勃的王家偏还要个仁慈的好名声,自己想戳穿又戳不穿;更气的是……林容这个不按常理出牌的“变数”。 ……从前他想过,林容既然痴心与他,何不拿来利用。可每每摸黑爬进毓秀宫里抓住林容那白皙的手腕子,他就忍不住犹豫起来。 既舍不得对她怎样,那就看作是一个计划之外人。一个动了情的嫡长女,会成为林家的一颗废棋,将来到了那时候,自己会留她一命…… 万万没想到。 刚被赦免禁足的林容在他面前谢恩时,告诉他:“我生母是王家的女儿,我与新皇后是血脉相连的亲表姐妹。我猜,皇上一定在想怎样打压新皇后吧?” 李弘吓了一跳,瞪着她说不出话。 林容却十分诚恳地向他许诺:“您放心,我会帮您的。” 这是林容第一次直白地向他投诚,他本应该高兴才是,可是…… “你莫不是发了高热?” 世家女对自己动情虽稀奇,但尚且不算惊世骇俗;面前这人肯出卖自己的家族甚至背叛整个世家党羽,简直是…… “这件事情不是一朝一夕之功,但我有法子。”林容甚至没有向他争执,自顾自地思考着道:“我暂时不能引起皇后的警觉,但我可以从她的身边人下手。嫔妃中多是想从她手中讨得好处才奉承她的,但却也有人是真心要忠于她,若不趁现在斩断她的臂膀,日后就麻烦了。” 李弘的脸颊拼命地抽搐起来,心里却在咆哮:“这女人要么是烧了,要么就是有意接近自己,要抓自己的把柄才是吧!若是真信了她的鬼话,怕是先死的会是自己!” 半晌,他憋出一句话:“你你你……你老实呆着就好,不要想些有的没的!” 鬼知道她是发了什么疯! 林容笑道:“皇上不信我,无妨。我只是来提醒您,若日后我做出不合常理的事,您可以不帮我,但不要与我作对。” 李弘大怒:“你竟敢违抗朕!” 见对方似乎生了气,林容反倒觉着好玩。凭她对李弘的了解,这人并不是个脾气大的,相反,他性情偏冷,对事物的情绪反应理应比常人更淡薄才对,可瞧他现在的样子…… “皇上是在命令我?”她嬉笑:“您别忘了,我是林家的女儿,我的决定不需要您或者太后的恩准。” 别说李弘一个大权旁落的帝王,就是谢太后,也不敢说自己能管得住林容这类人。世家在宫里、在朝廷上都有自己的人脉和势力,他们是皇族的盟友,是江山共同的掌控者,而不仅仅是被皇族驱使的臣子。 李弘气得满脸涨红。而在那之后,他眼看着林容不但没有做出什么成就,反而在王皇后手底下苦熬,连赵嫔都能爬到头上欺负她了。他简直想将对方再次拎到自己面前——问问是她的所谓良策失算了呢,还是她原就是个绣花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