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儿的,她不会输的。她不是王家的嫡长女,但她是所有女儿中最出色的。王家是一个错综复杂的大家族,但她还是能凭着一口气,压下那么多兄弟姐妹的风头成为父母最看重的孩子,最终得到了这个位置。她不需要害怕,只需要像从前打压几个姐妹一样,将那些不安分的、想要谋取她位置的人一个一个地踩在脚底下,她从前能做到,现在也一样能够…… 正出神间,忽有一女官脸色涨红着从殿外疾行进来,跪下道:“皇后殿下,外殿里……” “怎么了?” “外殿里敬献给您的花草,不知何时枯死了大片,晨起奴婢们验看时还是好的……” 皇后入主,在长秋宫内摆满名贵的兰草是宫礼的一种,取其“花团锦簇”之意。 王皇后的脸色丝毫未动。半晌,鼻翼中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轻哼。 她方才被女官卸下了沉重的紫金凤冠,还未进内室换下凤袍。她站起来扶着女官的手朝外走,没有再更衣的意思。 外头站着的接引女官和宦官们还穿着鲜亮的礼服。只是他们此时都瑟缩地跪在地上。为首的姑姑年岁有四十上下了,面上倒没有旁人这般慌张。她是皇后从王家带来的贴身人,人称芸姑姑的,磕了一个头道:“敢问娘娘,如今是要立即查下去,还是如何?” 原是王皇后虽进了宫,到底是新人,掌管三宫六院的大事怎么也不能立即接手。觐见礼第一天就生了事,王皇后纵然想查下去还要先报给德妃的。 “若是查下去了又能如何?无非是有人要触我的眉头。”皇后一声轻笑:“那人还是个不上台面的,毁了这几样花草就想着坏咱们长秋宫的风水?这么一点点小事,怕不是冲着我来的。” 芸姑姑一愣。 “我今儿也累了,明日还要晨起去慈宁宫中服侍太后呢。”皇后随意扫了一眼殿外枯萎的花叶,似乎毫不放在心上。 只有在转身回内室之时,淡淡吩咐道:“把这些兰草都送去德妃宫中——就说,是我赏赐于她。” *** 景和宫里,大宫女文茵看着眼前摆的满满当当的花盆儿,脸色十分难看。 “娘娘,这……”她叹着气朝德妃道:“是谁这样大胆,在长秋宫中对皇后不敬,还要陷害娘娘!” 莫说册封的典礼是德妃做主操办、宫中大小事务也是她来担当,这敬献给皇后的东西,不管是衣物还是花草出了岔子,德妃头一个跑不了。若不是皇后大度、将这件事交到了景和宫手里,而是当场动了怒,如今的德妃只能去长秋宫里跪着向皇后解释了。 德妃自然清楚这里头的厉害。 但若说皇后仁慈……还不如说她喜好坐山观虎斗。 “这事儿交到我手里,还不如……”话未说完,德妃心有顾忌,看向身边的林容笑道:“贵嫔妹妹是稀客,不料让妹妹瞧见这样丑事,倒坏了妹妹的心情。” 林容看着她,神色恬静。 脚伤已好得差不多。前头虽被李弘下令禁足,但帝后大婚的喜事连牢里的囚犯都赦了许多,她这小小处罚也得了恩典一笔勾销。放出来的林容并未听从下头人的建议前往建章宫争宠,而是很给面子地来了德妃宫中拜访。 正巧撞上皇后那几十盆枯死的花草被摆在德妃院子里。 德妃眉头轻轻皱起,脸色倒还不算太差,这有些出乎林容意料——被上门来访的客人看到这样的事情,常人难免会觉得丢了颜面,德妃却是个不在乎的。 “德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