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杀敌二十余人,后打扫战场时才发现他身穿的那身甲胄,原来内衬居然是用一块破麻布顶替原本的牛皮,因麻布支撑不住铁的重量,反而被铁块反力撕成烂布条,这才还未上场便下场了。 这兄弟可算明白为何老土匪们都宁愿轻身上阵,也不愿披这所谓的防御甲,并非吹嘘中的武功高强不需要! 事后上官玥听说了也不慎在意哈哈一笑,众人从此得知,他们的大当家只在乎结果。三营的甲胄更是成为战场上累赘的花架子。 不知为何突然问此事,花朝想嬉皮笑脸混过去,结果怼上桃月的眼神,立马又怂了。 上官玥停了手上动作,半阖着的眼这才聚焦,眼瞳翻滚着笑意:“让严秀才去你们三营帮你罢,我瞧着他像是懂的。” 花朝一口气松了下来:“嗐!那敢情好!” “明日一早就把人叫过去。”上官玥补充一句,便又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示意花营主可以滚了。 花朝行礼,恨不得一秒消失。 “桃月,送送!”上官玥正经道。 桃月隐晦的看了上官玥一眼,从花朝进门开始,就知道自己被公报私仇了,完全就是这女土匪故意消遣,三营甲胄?叫严秀才去打地鼠吗? 花朝哪敢等着桃月出来送,大长腿一迈便消失在黑暗中。 飞雪漫漫,皑皑落满黄沙,守夜的骑兵抖了抖冻僵了的双腿,搓着手接过同伴递过来的酒囊猛灌了一口。 这是种酒经过口腔便会使舌头发麻的醉骆驼,是西昌最烈的酒,传说只需要一滴便可醉倒一头成年骆驼,他们靠这种近乎麻醉的酒精度过漫长的冬日。 厚重的包帘至内向外打开,待看清来人,骑兵紧张行礼。 出来一前一后两人,前面那个身材高大,猿臂狼腰,宽厚的黑毡风雪帽檐遮住了本身在昏暗中就不明朗的脸部。 后者干瘦,背有些许佝偻,戴着一顶貂皮三耳帽,那帽子的两侧完全放下盖住了大半张脸和整个后脖颈,在西昌算是没有习武之人的常规打扮。 “殿下,”后面佝偻着的男子声音粗粝沙哑,和这扑面而来的雪砾一般刮人,“老夫看此事可行!但,还需再缓缓。” 走在前方的乌格勒缓下脚步,“智者请您仔细些说。” “魏国现在就是鹬蚌相争,只需我们再加些火候,届时群雄逐鹿,才是时机。” 乌格勒抬头感受了下看不到尽头的黑暗中沙沙往下落的冰冷,他厌恶这里样的天穹却又热爱着脚下这片土地,也许会有这么一把刀,可以捅穿这烂天却不伤害这片广袤无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