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省了事,又拿到钱,自然是高高兴兴。想到族长和队长说的话,大多数人家不约而同都多种了几分地的甘蔗。 顾楠清和李中华第二天就进了县城,在刘胖子的帮助下,在老城区看中一套旧房子。 严格说起来,这家人姓郭,还是刘老的亲戚。他们曾经是刘老老祖宗的奶妈,刘老家那会是皇商,将这套屋子在咸丰年间赠送给了这家人。这家人也跟着刘家做起了小生意。 可惜当年在严打的时候被判为富商地主。今年刚平反,收回这套房子。但是这家人当年有家人曾受不了折磨就在屋子里上了吊,接着家里莫名其妙失踪了一个人,大家认为那个人是偷偷跑路了。 这家人现在只剩下两人了,又在严打中吓破了胆,所以好不容易收回来的房子也不敢住,加上这时候还没有买卖房屋的,只能悄悄找刘胖子租了出去,对外就说是一个亲戚住着。 整栋屋子成长长的长方形一进的青砖院子,三百平米的模样。 前面是两间门面,有一间还没被收回来。收回来那一间塌了半间屋子,很多刀砍斧劈的痕迹,都是被人为故意破坏的,墙壁上写着红色“打到资本主义□□”的字样。 走过这间坍塌的门面,进去就是一个百平米大小的院子,地上都铺满了雕花青色地砖。小院子三面都是房屋,正面有三间大屋子正好对着两间门面,两边有两个小的耳房。正屋的堂屋墙壁已经倒了一面墙,其他几面墙壁上用红色的油漆写着乱七八糟的标语。两间小耳房都坍塌了一半,不能住人了。 东面是一溜三间打通的房间,应该是以前的仓库,顾楠清寻思着正好来放置做糖的机器;西面三间屋小很多,大点一间是厨房;另外一间屋子头顶的瓦砾都掉了不少下来,里面堆着一些乱七八糟的架子,想来是堆放杂物的地方;还有一间小点的是厕所,不过也坍塌下来没用了。 西面靠墙边的空地上还有一口水井。水井的水还冒着丝丝白气,用旧桶打上来尝了一口,甘甜清凉,竟是一口好水。 “这房子不错啊,修一下就能住人了。居然连铺面都有了。他们卖不卖?要卖的话不如卖给我吧。”顾楠清走了一圈,十分满意。 人生于尘、死于尘。在末世见过更多死去的人,打仗的时候累了躺在死人堆里就能睡着,只有活着才是真的道理。哪个地方没有死过人呢?哪怕你就是住的皇宫,里面也曾经死过无数人啊。 “你真要买啊?这可是‘凶’宅啊。”刘胖子惊了。 这家人的的确确说的能卖就卖,私下里悄悄卖掉,写个文书。但是一来县城大家都知根知底的,不敢买;二来是大多人买不起房子;三来这个宅子目前是最低价格的一套房子了。 “我不是他们家亲戚吗?”顾楠清笑了。她正愁哪儿找个城里有钱亲戚出来呢,这不是正好。 “他们最少要一千块呢。其实吧,这也算不上凶宅,没收回来之前一直有人住这里,没啥事。主要是主人家看不下去吧。”刘胖子小声说道。 难怪无人问津。一个凶宅要都要一千块。而且在这个月工资只有十来块钱的年代,能拿出几百块都是大富人家,还别说一千块。 想想家里藏着的七百八十块钱,顾楠清有些望天。 李中华倒是笑了笑,走上前,捏住顾楠清的手,在她手心里写了一个六字。 李中华有三百块钱加上卖了老虎的三百块,一共有六百多块钱。顾楠清是知道的。而且他们去市里卖药材的钱,她还没分给他呢。 她刚刚还完钱,现在又借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