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上,容她歇一歇。若是诸位还没有尽兴,待会在席上我们妯娌几个陪你们多喝几杯,如何?” 吴夫人便道:“走吧走吧,新娘子弱不禁风的,别看坏了让侯爷心疼。等侯爷不在家时,咱们想怎么看就怎么看!” 众人捂嘴笑着,方才三三两两退出新房。 顾延朗转头,对江妍说道:“外头客多,我还要出去应酬。你若累了,自己只管歇着,不必等我。”说完也出去了。 直到听到房门关上的声音,江妍才敢抬头。她深深呼了几口气,觉得自己总算活过来了。吉祥如意赶紧过来,替她除掉头上足有十几斤重的凤冠。江妍扭了扭僵硬的脖子,这才有空打量这间新房。 只见新房极为宽敞明亮,陈设古朴华贵,到处布置得红通通的,一派喜气洋洋。除了她自己带来的吉祥如意,另外还有一个穿着体面的老嬷嬷和四个美貌的年轻侍女,都恭恭敬敬站在一旁,看起来很是大方得体。 那嬷嬷上前说道:“老奴姓潘,太夫人派我到春深小筑来服侍四夫人。这四个丫头分别是立秋、处暑、白露、秋分,也是拨给四夫人使唤的。” 顾延朗在顾家行四,所以潘嬷嬷叫她四夫人。江妍有点不习惯这个称呼,勉强绷住脸点了点头,道:“以后就有劳潘嬷嬷和四位姑娘了。” 五人连道不敢。 潘嬷嬷又说:“劳累一天,四夫人想是累了。老奴这就命人去整治酒菜,夫人先更衣吧。” 江妍点了点头,也觉得这身衣裳累赘得很,便由立秋和处暑引着,吉祥和如意搀扶着,到卧室后面的净房里更衣洗漱。 她脱了喜服,除了首饰,又换了大红色撒花绫袄,穿同色绣折枝桃花的夹裙,重新敷粉上妆,头上只簪了一个蔷薇花鎏金发簪,耳畔各坠了一颗小指大小的珍珠耳坠,看起来娇俏妩媚,我见犹怜。 潘嬷嬷和白露秋分搬了一桌酒菜放在迎窗的炕上,鸡鸭鱼肉,山珍海味俱全。可江妍实难下咽,只勉强喝了半碗粥,吃了一颗橘子就再吃不下,其余的就叫搬下去,赏给吉祥她们吃。 吃完饭,江妍又漱口匀面,整理妆容,安安静静地坐在喜床上等顾延朗回来。等了很久,终于听到外面传来丫头婆子的请安声:“请侯爷安。” 江妍忍不住再次紧张,把背绷得笔直,两手在袖子里紧紧攥成一团,两眼紧盯着脚尖。潘嬷嬷等人闻声迎了出去,须臾门声一响,脚步声越来越近,江妍便知道,是顾延朗进来了。 顾延朗走了几步,在离江妍不远处停下,见江妍已经换了新的衣服首饰,知道她是洗漱过了,便对其余人说:“这里不用你们伺候,都退下吧。” 潘嬷嬷遂领着众人鱼贯而出,吉祥和如意虽担心江妍,但也知道洞房花烛夜,自己不便留在这里,只好忧心忡忡地跟着出去了。 顾延朗自己除了头冠,脱掉喜服。江妍听到悉悉索索的声音,犹豫着不知自己该不该上去帮忙,想到自己先前打算的要尽力讨好顾延朗,便忍着羞臊,主动走过去替他宽衣。 顾延朗见她起身过来,不由顿了一顿,继而木然伸开双臂,任由她服侍。他个子很高,肩膀又宽,江妍必须得抬起头,垫着脚才能顺利脱掉他的衣服。两个人离得很近,彼此能闻见对方身上的气息。 顾延朗身上酒气不重,更多的是一股淡淡的檀香味,大约和他常年礼佛有关。江妍身上则是清甜可人的香粉味,淡淡的橘子味,还有少女身上自带的那一股天然香气。 江妍红着脸把衣服挂好,顾延朗转身进了净房。听见里面传来哗哗啦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