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参赛编号啦,我到得早,排到我时刚好是廿三、廿四、廿五这三枚令牌。”林清棠笑着回应,“喏,我这是廿五。” “我为廿四。”裴宴安随意地拿着刚取过的令牌,分辨道。 赵长珺轻抚着令牌边缘精致的云纹,眸中意味莫名,“据说今年的探春宴极为盛大,许久未开的内宴,失传多年的常安曲,还有崧国文藏的线索,如此种种,真是好大的手笔。” “崧国文藏的消息传得沸沸扬扬,现下常安楼内也是鱼龙混杂,不似以往宴会那般俱是文人墨客了。”裴宴安一边环视四周,一边温声应道。 林清棠将剩下的令牌紧紧握在手心,轻轻叹了口气,“江湖人恣意洒脱,我只因家中要求,需拿下一个参加内宴的资格罢了。” 探春宴分为内外两宴,是从常安公主五岁那年,也就是第二场探春宴开始的。 当时,崧国皇帝采纳太傅容简的建议,将探春宴分为了外宴与内宴。 外宴没有名额限制,平民百姓皆可参加,体现与民同乐之意。 而内宴则由各大世家轮流组织,参宴的青年才俊们均为世家子弟,其年龄需在十二至十八岁之间。 因深受皇帝重视,在开宴前还添加了一项分宴赛,只有胜者方能获得参加内宴的资格。 此后两场探春宴皆是如此,探春内宴便像是世家贵胄崭露风采的游戏。 常安公主在及笄之时参加过一次探春内宴,散场回宫后,她向父皇提议摒弃门第之见,“夜光之珠,不必出于孟津之河;盈握之璧,不必采于昆仑之山。”(注1) 帝心大悦,欣然应允,此后探春内宴才真正做到与民同乐。 每到举办探春宴的时候,民间的俊彦英杰们纷纷赶赴京城参加分宴赛。 内宴上榜者可以直接面见皇室成员,因此探春内宴在当时百姓心中几与科考无异。 崧城世家们都非常认同探春内宴的含金量,若哪座府中的公子小姐能够通过分宴赛进入内宴,将对一府声名大有裨益。 随着崧国覆灭,探春宴也逐渐销声,虽为崧城盛事,但终究不及当年,而内宴更是停办多年。 今年探春内宴重开,包括林清棠在内的世家子们大多带着家中嘱咐而来,势要在分宴赛中闯出一番名堂。 而赵长珺二人因父亲常年镇守北疆,鲜少归家,倒是没有此等压力。 “莫要担忧,”赵长珺看出林清棠眉宇间萦绕的忧虑,柔声安慰道,“以清棠之才,进入内宴应是轻而易举。” 话音未落,二楼传来一阵银铃声。 银铃声中,一名手提花篮的女子缓步走入栏杆前,朗声道,“各位好,我是茶楼的主事箬锦。 “时隔数年,今日重启探春内宴。 “为贺此盛事,楼主特意请来了常安曲的传人,以这首失传多年的曲子作为分宴赛的开场。” “常安曲?”赵长珺眸中浮起几分兴味,“据传这首宫廷宴曲,曲声暗合了观赏常安花的二十六种佳境。” “淡云,晓日,薄寒,细雨,轻烟,佳月……”杯中茶已微凉,赵长珺转着茶杯回忆道。 在千江阁浩如烟海的藏书中,赵长珺曾看过相关记载,但并未刻意记忆,最后五项有些难以记起。 她望向坐在身侧的裴宴安,轻笑道,“剩下几个忘了,兄长遍识曲谱,可还记得这二十六种佳境?” 裴宴安从容一笑,拿起茶壶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