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芷柔不明白皇后为何要问这个,但还是夸了燕女史一番,她觉得燕女史在她那真是受累了,在皇后面前为她美言算是她的回报吧。 皇后与周昭仪对视了一眼,神情错愕,随后皇后让屏风后的燕音出来。 原来燕音比沈芷柔早到,皇后问起沈才人的事时,她见边上还坐着沈才人的表姐周昭仪,觉得照实说贵人们不会信她,只好告罪说自己有意为难沈才人。 果然皇后如她所料大怒,虽说她已经做好了被皇后殿下厌弃的准备,但这一刻真来临时,她还是满心委屈与愤恨,咽不下被沈才人算计的这口气。 不久沈才人也来了,皇后殿下便令她躲在屏风后面听着,她本以为会听到沈才人的诉苦与诬陷,但没想到沈才人竟在殿下面前夸她,她大为震惊。 沈芷柔环顾众人,见她们脸上都是一副古怪神情,心中的疑惑更甚,今天皇后召她到底所为何事? 还是周昭仪轻笑一声,为她解惑:“这可就奇怪了,刚才燕女史还在殿下面前自陈,说是对你颇为严苛,才导致你这么晚才通过尚仪局的考核。” 沈芷柔听完先是不解,眼神扫到了皇后压在手下的那篇策文后,才明白自己又给别人添麻烦了。 瑄郎那般出众的文采定然会引起皇后殿下的注意,而自己又别人晚了那么多天,难免会让殿下疑心燕女史没有尽责,燕女史无法申辩只能顺着殿下的意思认罪。 她再一次感受到了自己的不懂事,她总是无意间就伤害了对自己好的人。 不行,她要补救。 沈芷柔面上带着一丝感动,朝着燕女史行了个礼,然后对皇后说:“殿下有所不知,妾自进宫以来身子一直不太舒服,神思恍惚,所以迟迟下不了笔。期间燕女史对妾关怀备至,并无半点苛责。想来她是怕殿下误会妾故意抗旨,才会用自己的名声替妾遮掩。” 皇后目光深邃地看着沈芷柔,声音里听不出任何情绪:“燕音与你相识不过一个月左右,为何要拿自己的名声撒这个谎,要知道本宫若没问你,她就得担着犯上的大罪被严惩。” 沈芷柔神色坚定地回道:“妾虽与燕女史相处不久,但十分敬重她尽职尽责的品行,以人心敬人心,想必燕女史对妾也很是欣赏。当然,妾自觉担不起燕女史的牺牲,还请殿下宽恕她的欺瞒,要罚就罚妾吧。” 皇后贴身侍女曼语听完沈才人的话,悄悄打量了她一眼,入宫这么多年,她还是第一次听到嫔妃敬重她们这些做奴婢的人。 燕音跪在地上忍不住偏头瞥了眼沈才人,眼中闪过一丝动容,没想到这次是她多心了。 周昭仪见状垂眸品茶,堂堂大族贵女竟然如此亲近宫奴,真是天真愚蠢,看来以后得与这位表妹保持距离,免得连带着她一起被其他嫔妃耻笑。 皇后嘴角轻勾,露出了欣慰的淡笑,示意曼语扶起燕音。 她叹道:“本宫以为今天要处理掉一个奸滑女官,却没想到最终见识了一对君子之交。” 随后皇后脸上露出疲惫之色,周昭仪识趣地起身:“拖殿下的福,今日妾没白来凤仪宫,不过既然这出好戏已经落幕,妾也该告退了。” 沈芷柔见她要走,觉得自己留下来也没什么好说的,便也跟着告退。皇后见她们一个两个的都要走,也没有留客之心,让曼语送她们出去。 曼语回殿后见皇后扶额沉思,轻声劝道:“殿下小产后的身子还没养好,何必如此劳神,该多躺着休息才是。” 皇后摇头,看着窗外的石榴树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