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裴惜一听,笑了笑。 门外靳修已吩咐几个太子府卫看紧靳俨,吃喝拉撒都在屋里,没他同意不许放靳俨离去。 待两人回到大堂,场面已恢复正常,准备开晚宴。 而刚才出去追凶手的几个御林军回来了,说凶手被抓到时咬毒自尽了。 皇帝皱眉片刻,摆摆手,此事到此为止,就此了结。 经过这一茬事,晚宴气氛有点凝重,但是还得继续下去。 皇亲国戚、文武百官纷纷来给靳修和裴惜敬酒,裴惜很多人都不认识,只认得大理寺的那几个熟悉面孔。 靳修凑裴惜耳边说道,“浅酌一下便好。” “好,”裴惜如言都是浅抿一下,一轮下来倒也有几杯了。转头看靳修,却见他俊脸微微泛红。 “叫我别喝,你怎么真喝了!”裴惜小声。 “他们祝福我俩,我高兴!”靳修也小声。 宴过半旬,皇帝又咳了起来,曹太医在他跟前说了几句,是劝回宫休息。 皇帝回宫前交代靳修,让他看好靳俨,等他伤好点就送他回封地了。 皇帝离场后,各位王公大臣也陆陆续续道别回府,不到一个时辰宾客散尽。 许不败赶紧把半醉的靳修送到新房,把裴惜也推进去之后,笑嘻嘻关紧房门。 裴惜:“······” 阿卫此时才赶来,手里端着一碗醒酒汤,“你傻呀,殿下醉了,先给殿下喝醒酒汤!赶紧开门!” 许不败一听明白了,赶紧开门放阿卫进去。 阿卫把醒酒汤往桌上一放,道一句便溜了,“有劳太子妃殿下喂殿下喝醒酒汤啦!” 待人出去后,门又被从外面关了起来,然后裴惜还听见了落锁的声音。 裴惜:“······” 裴惜只好转身去看歪坐在锦榻红被上的靳修,他双眼半分迷离,突然听得他说一句,“你哥哥的事,对不起。” 裴惜一震,心口一痛。他这是认错道歉么?可是哥哥死了,再也回不来了! 靳修说完已歪躺在床榻上,裴惜就这么站着看了他片刻。 像下定决心般,裴惜毅然转身到妆台上拿出一瓶药,是藏在妆匣暗层里的毒药。 她用涂着红蔻丹色的指甲挑出一点白色药粉,弹入醒酒汤里,端到榻边问靳修,“你喝不喝醒酒汤?” “夫人喂我!”靳修缓缓坐起,笑着说道。 裴惜便坐下一勺一勺喂靳修,这个是毒药,白色无味,每喝一次都会削弱身体,只要累计喝够三十次便气绝毙命,像病死。 靳修却毫不知情,如饮甘泉。 从用毒控制陆骜起,裴惜就觉得自己已经不是当初从青灵山出来的学医救人的纯净裴惜了。哄骗、算计、谎话连篇,她早已身陷泥淖,一身不堪了。 靳修就着裴惜的手喝完醒酒汤,一边喝一边看着裴惜,喝完说了一句“夫人真好看!”又歪倒在榻。 裴惜走到妆台边,脱下外袍,自己慢慢动手卸了步摇、凤冠、黛眉、口脂,放下长发,洗净了脸和手。 半个时辰后回到榻边,才坐下,手被一拉,整个人便猝不及防覆在另一个人身上了。 对上了一双清明带笑的长眸,“阿惜。” 裴惜愣了愣,“你酒醒了?” “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