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沈栀心只当是自己的错觉,她现在心情不好得很,只想躺到榻上歇息。 - 刚到了斋中没多久,便是有一人前来叩门,说是沈栀心的兄长找她,说是现在正在书斋里等着呢。 沈栀心想想,觉着自己也是应该去见见青哥了。 那日唐突地掉了眼泪落荒而逃,沈青还不知晓她究竟是如何了。这几日他也不是没有来寻她,但她实在是提不起什么精神,便是托任雁儿转告她歇下了云云。 总不能一直这般。 “那待会儿我们便去那边寻你。”同她们二人招呼完,沈栀心舒了口气直身,便是又往书斋那边走。 横竖估摸着此时书斋内也同那日一般只有沈青一人在,也谈不上什么自在与否。乔云鹤现在正同那姑娘打得火热,哪里顾得上她? 思至此处,沈栀心竟还多了几分愤愤然。 总觉着那日的一脚好像踩得还不够重。 书斋内倒是一如既往的冷清。师傅管得严,平日里除了乔云鹤和沈青二人有这个需要外,这里再凉快,寻常人都不敢往这边跑。 若是说往年还有些不怕被师傅逮到追着问功课的勇士,如今沈栀心的父亲沈川捐献出的新书斋已经建好。比这边的人间地狱,他们均是觉着还是离师傅更远的新书斋要吸引人些。 与沈栀心头一回来书斋的时候并没有什么不同之处,不过右侧的木窗开着,能够透过这小小的窗口瞧见室外的景色。 细嫩的枝桠随风拂动微微的震颤着,上面缀着些新绿。有两只灵巧活泼的喜鹊驻足其上,尾羽轻点,小小的爪子也跟着一跳一跳,瞧着就令人心情颇好。 直到瞧着它们歪着小脑袋扑扇着一双羽翼飞起,沈栀心这才默默地将实现收回,唇边勾起抹浅笑来。回眸一刹那,熟悉的衣角蹭过沈栀心的视线,她怔然抬眼,那人影愈发清晰。 衣衫倒也称不上不整,却是随意松散地落在躺椅的周围,瞧着就会给人一种不成体统之感。偏生那人又生得一副正人君子的润玉模样,平日里那双瞧着就勾人的狐狸眸阖着,神情放松又自然,倒还真和平日里给人的感觉不甚相同。 沈栀心放轻了步子环顾四周,却是并未发现沈青的人影,恐怕这回这偌大的书斋内倒是只有他乔云鹤一人。又走近了几分她这才发现对方的呼吸均匀且绵长,估摸着根本就没有发现她的到来。 也是,就按照如今他们二人这氛围,若不是有其中一方失去了意识,恐怕还真不会这般祥和。 沈栀心还顾不得思考为何方才都还分明在外同旁的姑娘说说笑笑的乔云鹤,此刻是如何出现在书斋内已经睡熟了的,就已经一眼就从他身后的书架子上瞧见了刚才那位姑娘递给他的那包油纸。 她几欲没能克制住自己下意识挪动过去的脚尖,稍显刻意地挪开了视线。 ——她想着这也不能怪她吧? 是个人应当都会好奇的。 她只是有点想知道里面装着的是什么罢了。毕竟听说大名鼎鼎的乔公子那可是从来都不会接受任何姑娘的赠礼,那么忽然有一日他不但接受了还收得颇为珍视。 谁会不想知晓里面究竟是什么呢? 若是李予微或者任雁儿在此,一定也会认同她的想法。 等到沈栀心回过神来的时候,自己已经蹲在了乔云鹤的躺椅旁,眼睛都不眨地盯着他。 此人当真是过分,也不知道人家送给他的究竟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