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栀心和王沛站到一旁,去给予那二人充足的私人空间。 那被李清婉唤作“阿澈”的男子瞧着欢喜,他凝着她,认真倾听她说的每一个字,时不时点头或报以微笑。 “ 你最近和霖君可好?” 沈栀心就瞧见他问了这么一句,不知晓李清婉是如何作答的,但阿澈皱了皱眉。 - “如若你执意要帮母亲,我不会原谅你的。”在回到府上的时候,王沛自她身侧而过,留下了这么句话来,便似抱着什么污秽之物般将他们今日买下的那些都给一股脑地扔给了丫鬟,拂袖而去,甚至没有多看她一眼。 沈栀心无可奈何地跟上了李清婉,没有办法同他解释什么。 “夫君,你今日有什么旁的安排吗?”李清婉的脸色较差,眼下乌青一片,声音又缓又干涩。 王霖君稍作思索,道:“今日应当会陪云娘出去添置些东西,她没有娘家帮衬,总不能就这般过门。” 李婉清正绣着帕子的动作一停,眼神空洞地望着帕子上绣着的鸳鸯。 “清儿,往后也有劳你费心了,婚房还得你布置。云娘她许多事情不懂,还需要你多帮衬。” 我?布置婚房?帮衬她? 李婉清觉着自己想笑,但如鲠在喉,分明想要尖叫,却仿佛被人掐住了脖颈。 王霖君半晌没有得到李婉清的答复,有些奇怪地回眸去看她,见她脸色不好,便上前搂住了她的肩,缓言安抚道:“清儿,你应当是知我心意的。云娘她刚进府,总是要多疼爱关照些。” “……是啊。”李婉清生硬地回答完,王霖君总算是满意地点了点头,拍拍她的肩后抬腿便走。 “夫君。” 又是一声呼唤。 但这声音这些年里他听得次数实在是多了,难免厌烦。总觉着还是云娘那般柔情似水的“爷”来得更为动听。 “你可还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 今日能是什么日子? 王霖君不愿去猜,但还是想起了什么,随后脸色一片苍白。 “夫君,今晚我会等你回来。” - 日落斜阳,天色渐晚,沈栀心正立于铜镜旁,替李清婉描眉画眼。 “云娘的眉黛尾处下压,纤长,会令人生出楚楚动人的怜惜之感。点于两颊的胭脂颜色浅且清透,提了人的气色也不显得过于张扬。” 沈栀心手上的动作不停,一边也在同李清婉解说着。 她瞧着自己的脸愈来愈有云娘那股子娇弱我见犹怜的味儿来,抚摸着脸颊看着铜镜中的自己一边笑容满面,一边滑落了几滴清泪来。 “化得真好看。”她夸道。 但沈栀心却只觉着心中如有巨石遮天蔽日,压抑窒息。 今日王霖君总是有几分心不在焉的。 他搂着如春水般淌在怀中的云娘,二人一同去看台下的新戏,时不时发出几声适逢其时的笑来。 因为云娘说想看,所以他便带她来了,毕竟他对自己的女人总是宠的。 “爷好像今日总是走神。” “看出来了?”王霖君苦笑一声,也不遮掩,道:跨过了今个儿,便要迎来我同清儿成婚的第十七个年头了。” 云娘一僵,从他怀中撑起身子来,刚想要开口便被王霖君打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