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礼,却让她煞白了小脸。 院内谁人不知这是乔云鹤厌恶到了极点的反应? “你们这是在闹什么!” 随着这声戾吓,众人皆是四散开来,师傅手持戒尺快步而来,脸色阴沉得可怕。 - “……凭什么连你也要被罚啊。” 任雁儿蹲在一旁,用发尾堵住鼻子,瞧着沈栀心在茅厕旁扫落叶,满脸郁闷。 沈栀心倒是没什么怨言,毕竟她虽是受害者,但也反手就还了回去。 柳思柔那是半点好处也没讨到。 “用师傅的话来说,那就是我们聚众斗殴了。”她在府上倒还真没干过粗活,眼下也是觉着新鲜, 不过也只是图新鲜,以后还是少挨罚才好。 任雁儿翻了个白眼,道:“这算什么聚众斗殴,分明就是她柳思柔离谱得很!领了一群人就来欺负人。我要同她和赵宁乐分斋!坚决不能和这类小人同住!” 任雁儿义愤填膺得很,沈栀心只是听她说着,会心一笑。 “真是没想到啊……”任雁儿撑着下颔不由感慨,“你瞧着人柔柔弱弱的,竟然出手这么干净利落,当时好多人都同我般吓傻了。” “我儿时体弱多病,也没读过什么书。”沈栀心停下了动作,若有所思,“但娘曾教过我,人不可不向善。可敬人者,人恒敬之,辱人者,人恒辱之。若是都被人欺到了头上还一味退让,那不是善,而是懦弱。” 任雁儿闻言,一拍腿便感叹了句“说得好”。 “大智慧呀,说起来今日见你同李予微建议时,那番话我听闻也觉得颇有道理。不知你爹娘是否给你请过什么夫子?” 沈栀心摇摇头,回道:“不曾,倒是闲来在琴棋书画方面修生养性学过点皮毛。那些只是我个人的看法,不一定准确。” 她回眸看向欲言又止的任雁儿,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问我?” “……有这么明显吗?”任雁儿的脸颊绯红,有些难为情,“其实前不久有媒人到府上替我说亲了,门当户对,八字也合,不已时日就要上门议亲了。” “听闻他心悦娴静的女子,虽说我这性格截然相反,但还是想给他留下个好印象。” 不曾想竟是这般大事,沈栀心有些犹豫。 “你但说无妨,不必顾虑太多!其实我也困扰许久了,多个人同我说道也是极好的,也只是想参考参考你的意见。” 听任雁儿这么说,沈栀心才沉吟片刻后开口道:“其实我是觉着,咱们大可不必因为“传闻”二字而行动的。” “此话怎讲?”任雁儿一愣。 “传闻之所以为传闻,正是因为其不准确性,因此去改变自己,我觉得得不偿失。” “想来那公子应该也对你已经有了几分了解,待这亲定下,你们便是要过一辈子的了。若是要一直按照他的喜好来,那岂不是失了自己?” “我觉得任雁儿现在就极好,活泼、乐观、单纯善良,与其在他面前表现出一副娴静的模样,倒不如借此机会将真实的自己展现与他看,你觉得呢?” 任雁儿思索着没说话,片刻后坚定地点了点头,“我觉得你说得对!我就是这般女子,若真装出副他喜爱的模样,我也做不到扮演一世,倒不如借机让他多了解真实的我!” 说完,她如释重负地散了口浊气,笑笑,“不曾想心心你竟如此通透豁达,今日多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