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艺课散课后,马文才面无表情地将王蓝田带到了射击场。 王蓝田一直战战兢兢地跟在马文才身后,想逃跑,但又惧怕马文才。也意识到了马文才是要找自己秋后算账了。 先前在课堂上,王蓝田见马文才没有开口,还以为这事就过去了。没想到,还是躲不过。 “马,马公子,饶命,我,我罪该万死,我不应该拿你的箭。”王蓝田面露慌张的神色,直接双膝跪地,朝着马文才开口求饶。 马文才没有说话,低着头,只是专心地用布擦拭着自己的弓箭,但此时跪在地上的王蓝田却感觉到了无尽的压力。 身旁站着的秦京生等人,没人敢开口,为颤颤巍巍地往后退了一步,生怕点到自己的名字。 射击场在书院的东南角,占地面积不小,再过去就是树林了。平时除了上骑射课,很少有人过来。空旷的场地此时只有王蓝田求饶的声音回荡着。 马文才停止了擦拭弓箭的动作,改为左手握着弓,右手从箭袋里拿出一支利箭,搭在弦上。 正在磕头求饶的王蓝田瞥见马文才的动作,下意识地站起了身,强忍着害怕,用尽最快的速度朝外跑去。 马文才嘴角勾勒出一抹冷笑,看着王蓝田逃跑的方向,右手拉开弦,“咻”的一下,箭射了出去,擦过王蓝田的耳朵,最后射到了王蓝田的前方。 箭插入了草地,箭尾带着余力,还在微微地晃动,王蓝田被吓得立马停止了逃跑的脚步,双腿发软,虚惊一场,以为马文才打算放过自己了,回过头,双眼瞪大,只见马文才已经搭上了第二支箭,准备射出第二箭。还没反应过来,第二支箭飞过王蓝田的头顶。 紧接着,第三支,第四支......纷纷与王蓝田擦肩而过。就像是猫逗老鼠般,不立马击杀,而是先给予无尽的恐惧。 明明没有射中王蓝田,缺给他带来的恐惧远远大于被射中,王蓝田一副欲哭无泪的模样,有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最后,马文才望着瘫在地上的王蓝田,把弓箭扔给了一直在旁边伺候的马统,一言不发,转身离去。 马文才原本是只打算射一支箭吓唬吓唬王蓝田。但射出第一支箭后,脑海里浮现的却是昨晚见到的祝英楼那血迹淋淋的伤口。还没有想明白,后面的箭一支接着一支射出了。 马文才和王蓝田在射击场的这一出,并不是秘密,很快在学子中传遍了。 祝英楼自然也听说了这事,更是找到了马文才。 “马文才,我听说你教训王蓝田了。虽然知道你只是因为他想要嫁祸给你才教训他的。但也要对你说声谢谢。也是间接帮我出了一口气。”祝英楼在一条小路上,见四处无人,拦住了独行的马文才。 被拦住的马文才停下来脚步,用诧异的目光看了眼祝英楼。竟然能得到他这个正式的感谢。 射击场的事传出去后,书院的学子大都在私下讨论,那些评论马文才心知肚明,别人对于自己射箭吓唬王蓝田之事的评价,多为负面,都觉得此番行为过于凶残。没想到到了祝英楼这里,却成了感谢。 “别这样看我。我和你本来就没有很大的过节,只是同窗间学业上正常的切磋而已。这次你教训王蓝田了。仇人的仇人也算是朋友了。”祝英楼借此机会想将两人的关系破冰,原因有很多。 其一,两人白天的同桌,晚上回来还睡同一间房,一直零交流,太难受了。 其二,马文才虽然持才为傲,但本性比王蓝田好多了,并非无可救药,还是能够相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