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接过信往书院里走去。 段朝旭站在门口,只见得门口栽种的松柏挺拔青翠,清风过处,似乎还有墨香,他长呼了口气,这里是大秦读书人都向往的地方,如今他也站在这里,扭头只见周姑娘站在阶下看了好一会书院的匾额,似乎在回忆着什么。 好一会,门房大叔从院里走了出来,“公子,请随我来。” 书院依山傍水,占地颇广,居中一线,是崇圣殿,前讲堂、后讲堂、明心楼、藏书阁,左右房舍建筑皆是对称。门房大叔带段朝旭去的是居左的知贤院,这里是授课的先生休息的地方。走进知贤院内,段朝旭有些紧张的握了握手,周暮染轻笑了一声,“钟老看起来有些严肃板正,脾气不太好,不过很喜欢聪慧的学生。” 走到一间房门前,门房大叔停了下来,“钟老就在里面,公子进去吧。” “多谢。”段朝旭理了理衣衫,迈步进去。 一个穿着灰色锦袍的清瘦老者坐在那里,虽是满头灰发,看起来也是精神奕奕,目光炯亮,他看着段朝旭走进来,少年才俊多丰采。 段朝旭拱手弯腰低头一拜,“小生段朝旭,拜见钟老。”周暮染在他身边,纵然钟棠看不见,她也是屈膝一礼。 “请起。” 段朝旭站直了,微低着头,钟棠拿起了桌上的书信,“你是哪里人士?今年几岁了?” “回钟老,小生金仑城人士,正好弱冠之年。” 弱冠之年,那在那孩子逝去那年,他也不过十四、五岁,“那此信从何而来?” “是七年前,在金仑城周姑娘所赐。” 钟棠沉吟了一会,那时间倒对得上,七年前那孩子还没回长宁呢,“既然她推荐你来书院,那我自是全她所愿。望你日后在书院好好学习,不负她之期望。” 这么容易就答应了?段朝旭眼瞥了旁边的周暮染一眼,她的面子还真是大啊,“多谢钟老,这是刚才买的一些糕点,还请钟老收下。” 钟棠点了点头,让一旁侍从收下,“初柏,你持我名帖,送段公子去远山楼,请顾院长安排一下,之后再带回来。” “是。”另一侍从应声,“段公子,请随小人来。” 周暮染朝段朝旭挥了挥手,她是不想跟去了,段朝旭只好跟着侍从离开,周暮染在一旁椅子坐下,钟棠轻抚着那封书信长叹了一声,屏风后一个娇俏的粉衣女子走了出来,她是钟棠的孙女钟婷,“爷爷,这信是真的?” “就算仿得了字迹,可这水纹白纸,宫中御用,他一个布衣百姓又哪里能得到,也就只有她了。”这信纸并非寻常的纸张,白皙有水纹,乃是贡上的,“那孩子喜欢用这纸写字,虽是逾越了些,不过是陛下所赐也没什么。” 钟婷拿过信,看着最后的那个印章,“染,周暮染。”记忆里那个明媚倾城的周姐姐,想到她,钟婷心里都有些惆怅,“爷爷,我都有些记不清楚周姐姐的样子了。” “你当年还那么小,哪里记得清啊。”那个最难管教的学生,也是最聪慧的学生啊。 爷孙两人聊了几句,就看到顾婉柔从外面走了过来,屈膝一礼,“婉柔见过钟伯伯。” “不必多礼。”钟棠略点了点头,看顾婉柔眉头微蹙模样,他忍不住也皱了眉头。 钟婷上前唤了一声,“顾姐姐,你看这信。” 顾婉柔接过信看了看,顿时又惊又喜,双眼都明亮了些,“是暮染的信?”手指有些颤抖的轻抚着那个染字,顿时是热泪盈眶,“怎么会有暮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