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来自隔壁丹医门的许兼月,是这次和他们一起组队前往前线认识的。可以让我看看您的身体吗?” 毕方含笑点点头。明明眼前是个陌生的人类,但她却依然报有很大的宽容。 许兼月知道,毕方或许根本不知道什么是丹医门,但却出于对祝遥生等人的信任,从而打从心底地接纳她这个人。 许兼月压下眼底激涌而上的酸楚,镇定地抚手给毕方把脉。 祝遥生眼见着许兼月的眉头轻跳了两下,她便明白,这是遇到棘手的事了。 许兼月收回手,从囊袋里掏出两瓶丹药递给毕方,并细细嘱托道:“绿色这瓶一日三次,一次两颗;红色这瓶一日一次,一次五颗溶于温水中服用;两种药都在饭后服用。” 药瓶初一离开囊袋,一股馥郁芬芳的草药味便弥漫在房间中,其浓郁程度,别说毕方和水马了,就连她的几个小伙伴眼底都闪过一丝诧异。 这般浓郁程度,是四品丹药啊! 两大瓶四品丹药,许兼月这可真是下了血本了啊! 不过真正的富婆面色淡然,一副高人之姿,仿佛随手给出的不是放外头炙手可热的四品丹药,而是自家随便吃着玩的糖豆似的。 只是等告别了毕方和水马、出了孕妈妈楼后,许兼月面上的淡然便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凝重。 “她本源完全亏空,已经药石无医了。”许兼月待幼崽们散去后,说出了真相,“但凡她的本源还残留一丝力量,待我父亲从西域归来都尚有一线生机,但如今……” 许兼月眼前闪过毕方洒脱的笑颜,不免长叹一声。 熊挽笠慌道:“那你方才开的那些药……” “是我手上最好的固本培元的丹药了,但就算如此也仅能多吊着她三个月之久,这之后……就看造化了。” 许兼月一向严谨精细,祝遥生认识她这么久,就没见她嘴里吐露过如此模棱两可的词。但待祝遥生看见不住颤抖的熊挽笠,她顿时理解到许兼月的用意。 世人常说造化弄人,又总是将希望寄托于所谓“造化”,不过是人类在生死面前的敬畏罢了。 如果连许兼月的父亲,当代丹医门宗主、东域最强炼丹师都无法医治毕方,那或许只有中域那位唯一的六品炼丹师有办法了。 只是,中域至此山高路远,且前线刚刚结束战乱,那位又年事已高,诸多因素都表明指望那位几乎是不可能的。 等待无所不能的七爷归来吗? 可祝遥生很明白,匡扶正义、平冤审判七爷可以,但治病救人,就不是他所擅长的了呀! 就在这时,一道轻浅的声音传来:“神兽?本源受损?能让我看看吗?” 说话的竟是自进门以来除了吐槽了一句“怎么都是臭狴犴的味道”后便始终一言不发的天狐。 众人随着他出声的地方望去,只见一头雪白长发、生着浅色琉璃眸子的男子抱臂靠于墙角阴暗处,他在返程路上始终收起来的大耳朵大尾巴也不知何时冒了出来,更显其风姿绰约。 熊挽笠倏地一惊,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般上前两步抓住他的衣袖,哆嗦着嘴唇道:“你……你有办法?” 天狐不着痕迹地抽出衣袖,没把话说死:“还要看过才知道。” “好、好!” 熊挽笠忙再次敲响了孕妈妈楼的门,不一会水马来开了门,见了又是他们,面上温和一笑:“怎么啦?是有漏东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