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窃的首饰款色参差不齐,价值虽都算不上贵重,但也有高低,事主们更是没多少相同点。 为何单独留了她们性命,专门处理妖与人之纠纷的共务所都想不出个所以,何况这些粗汉。 “噢,所以你们现在觉得首饰是我偷的,人是他杀的?”迟问张口就把付风远扯了进来。 “你穿这喜袍,很明显嘛,倒是这一位……”酒糟鼻也不想惹三辰殿,“看着也不像凶蛮之人,兴许是你这女子偷了首饰扮了红妆非要逼婚,甚至以无辜村庄相要挟……” 他一句话把付风远摘了出去,迟问当然不能答应,“且慢,既说是妖异屠戮,推到这位神使身上已是勉强,竟还往我身上扯,也不看看我这副样子,哪是能见血的。” 话是说得无辜,迟问抬眸一扫,却莫名让人生怯,惹得几个村民纷纷往后一退。 她的长相与为神时无异,虽为阴差,却阳气十足,甚至可以说是圣光焕发,叫人看了直想忏悔。 这很不利于超度工作的展开,故而迟问工作时会戴眼镜,压一压脸上的张扬。 如此伪装之下,人确实是温和了不少,可因着那五官的底子还在,反多了股斯文败类的观感来,实属意外之喜。 酒糟鼻大着胆子,“人不是你杀的,那首饰你也定脱不了干系!” “啧啧,捉贼捉赃,敢问阁下,赃呢?”迟问有意扯上这事,倒不着急。 “必是销了,哪还能由着我们搜得!” “那就不对了啊,不是说我偷来逼婚的么,为何又销了?既是要销了,为何不偷些更值钱的,为何不直接拿钱银呢?”迟问诚恳发问。 村民语塞。 她继续,“再说了,眼下可怕的应是当前的凶案而非之前的窃案,可疑的也应是故意留存的活口而非谁在你们村外穿了红色。” “但是——” “——但是,宁安村既只剩七位妇人,我看诸位刚勇,定非其中之一,且这凶案涉及妖异,理应是共务所来管,那眼下诸位到底是以什么立场来这截问的呀?” 没了眼镜遮掩,迟问眸中的悲悯稍有情绪就会过界,溢出睥睨之味来,心理防线弱的,瞧一眼都想下跪。 她并不想早露锋芒,说完便垂眼笑,“噢,莫不是看那宁安小村只剩几个妇人,觉得很好糊弄,便想胡乱扯个倒霉蛋去邀功?” “啧啧,无依无靠的伤心寡妇,若是哄得她们对你等感恩戴德,这村子里每一户的遗产,多少也是个进项,是不是?” “啊不不不,还不够,各位所图的……是土地吧?” 几个村民被说中了心思,自然急了,“小小外乡女子,休要在此胡说八道,胡乱攀咬!” “无凭无据一上来就乱咬的明明是诸位噢。”迟问又何止是异乡,她根本就是异界。 只不过承启两境,虽是大不相同,人性却没什么差别,甚好琢磨。 她看着村民们掉进自己的圈套,已经快要破罐子破摔耍起横了,赶紧递上台阶,“唉,若是真图这宁安一地,那我可得劝各位三思,这儿……啧,风水不佳。” 几个人果然被唬住,她又补充,“阴极,大凶,收成也不好,不宜长住。” 肃飔的原身在此,那狼蛛属风,克土,这里肯定不是片良田,迟问不用细查都能知道。 “愿闻其详。”接话的是一旁很安静的付风远。 迟问适时脱了新郎外袍,露出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