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语的情绪仍然被幻境里那些鬼魂所影响,看着眼前一个人都没有,心里开始莫名慌乱急躁起来。 她一方面担心符原现在的情况,另一方面也在焦虑别墅里的神秘人下一步的行动。 闻语起身走向别墅大门,刚一起来,双腿一软,扑通一声便跪在地上,此刻,她才察觉到自己全身的力气都好像被抽干净了,窗外的凉风送入,脸上凉浸浸的,闻语摸上自己的脸,竟然抹了一手的汗。不仅是脸,她发现自己的里衣也近乎被汗水湿透,整个人好像刚从水里打捞上来的一般。 她从丫鬟鬼的幻境中出来时,没有这种劳累过度的感觉,怎么从这个幻境里出来时,就已经虚脱成这个鬼样子了。 闻语咬着牙,扒拉着桌角,艰难站起来,喘了好久,才慢慢向别墅唯一的大门口移动过去,摸到门把使劲拧,然而两条手臂跟面条一样,软绵绵的,根本使不上一丝力气,在身体和心理的双重无力感的压迫下,她只能认命的贴着门,无力滑倒在地。 不知过了多久,耳边传来嘎吱一声,刚刚她无力打开的门,从外面被人拉开了,接着眼前划过一束光线,闻语顺着这束光,视线由下而上看过去,一个男性人影出现在眼前。 他的黑色皮鞋上沾染着泥土,剪裁利落的黑色西装裤侧面染着一大块暗色污渍,隐隐透着一股血腥味,上方暗灰色衬衣松松塞进腰带中,似乎是匆忙之下整理的,衬衣下方的胸口呈现出剧烈运动后急促一起一伏的状态。再往上便看不见了,他身后路灯照下来的光刚好与墙壁形成一个夹角,将他的面容隐藏于黑暗中。 他是隋忱吗?闻语觉得这个身影和隋忱很像,但是隋忱为什么会来这里?如果他真是隋忱的话……联想到隋忱之前给她汤里加料的举动,闻语心里漫上一层恐慌,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一个念头: 他是来害我的,隋忱肯定是来伤害我的! 闻语看见眼前的影子好像动了动,可惜她的体力透支太严重,眼前一黑,便晕了过去。 …… “蒲时安死了?” “是的。” 闻语在迷迷糊糊中听到两个男人的交谈,但是她现在头脑有些发热,在幻境中看到的影像还在脑海里走马灯一般转来转去,这两人的话她也只能模模糊糊听个大概。 “死就死吧,反正仪式已经完成了,真是没想到,这个女人竟然用了这么短的时间就完成了仪式,而且还活着,真6!今晚的事情,我们待会还要好好处理下首尾,免得被凶爻发现。” “她的仪式真的完成了吗?”闻语听着这声音,感觉好像就是从自己头顶传来的,这话听着和隋忱的音色一模一样,话语落下的同时,她额头上的碎发被几根手指撩起,随后这只手又贴在了她的额头上,冰冰凉凉的,让她糊成一团混乱不堪的脑子稍微安静了些。 “应该是吧,”闻语又听到位置靠前的那个男声响起:“当时蒲时安突然闯了进来,想要抢走我挂在她脖子上的阴土玉牌强行中断仪式,讨巧的是,那个警察竟然也提前醒过来了,当场就跟蒲时安打了起来,蒲时安好像受了伤,他那些手段使得磕磕绊绊的,那个警察吃了点亏后,直接拿出□□对着蒲时安的胳膊打了一枪,我呢就坐收渔翁之利,搞了个偷袭,那个警察没有防备又晕了过去,而蒲时安竟然逃了,不过你来得也挺及时,当场就把蒲时安给做掉了。” 陷入高烧状态的闻语听到她前面那人说了好长一段话,她又热又糊的脑子暂时无法分辨这么长一段话的意思,只能依稀辨认出“警察”“偷袭”这几个词,一瞬间便联想到失踪了的符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