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桑语的眼神在咚咚咚的门和谢林春的脸之间飘了几趟,心中明了,门外之人必然就是谢林春其他姘头……或者说相好?情夫? 她思来想去,找不到合适的词来形容,反正找不到什么好话。 赵桑语看见谢林春面露难色,便自己起身,直向门口走去,“嘎吱”一下子,突然扯开门。 她倒要看看是哪路牛鬼蛇神。 门后的人一个趔趄,摔在赵桑语身上。 两人互相一看,哦吼,还挺熟。 赵桑语扶起身上的人,啧啧两声,面露揶揄讥笑。 陈郎中看见赵桑语心中亦是吃惊,她怎么会在这里? 陈郎中转念一想,在这里倒也不奇怪,年轻俏丽的小鳏夫,谁都喜欢嘛。这个赵二,平时装得正经,还不是一路货色,甚至她更贪,家里有个肤白貌美的初七还不够,还出来跟人抢鳏夫。 大家都是好这一口的同道中人,陈郎中顿时生出点亲切感。 她挤眉弄眼凑到赵桑语身旁,“怎么赵二,你也是来找李相公……快活快活?”她的嘴角和眉毛,随着说话节奏一跳一跳的,情感表达极其到位。 赵桑语感觉一阵恶心,这个陈郎中,一句话里没一个违禁词,怎么能每个字都透露出一股浓浓的猥琐之气? 赵桑语笑一下,道:“是挺快活,我们大家都挺快活。” 陈郎中惊呆,难道里头还有其他女人?没想到没想到,大家玩得这么大吗?她脸上的表情逐渐从猥琐滑向惊讶,再变为了然,最后嘿嘿笑,冲赵桑语眨眼睛。 “啧,你可真是藏得深……有这种好事,怎么不带姐姐我一起玩?” 赵桑语一看她这痴汉模样就知道定然是想歪了,她施施然一笑,大方邀请陈郎中,“好呀,我的郎中姐姐。我们可快活啦,正在兴头上,你来得正是时候。” 说罢,她将陈郎中往房里一拉。 一屋子缝缝补补的男女老少,停下手里的活儿,齐刷刷盯着她俩。 陈郎中脸上的笑容凝固,脱落。 她结巴道:“这、这就是你说的快活?”怎么跟她想的完全不一样!哪里快活了!到底哪里快活了! “当然快活了,劳动最光荣,劳动最开心?您没听说过?”赵桑语拽住陈郎中的手,没打算放过她,“各位各位,陈郎中深夜前来出诊慰问,来,都给大家把个脉,看看是否健康。真是太谢谢郎中了,您真是个好人。” “啊我没——”陈郎中从不打白工,才没有半夜免费问诊的善心。 “你没什么?”赵桑语打断她,“你一个郎中,半夜跑到个鳏夫家里来敲门,不是问诊,还能是什么其他事?” “这……”这是能说的吗?陈郎中被赵桑语将了一军,哑巴吃黄连。 纵然她脸皮再厚,也不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堂而皇之说自己是来跟谢林春私会啊。她还要在村里过日子呢。 很多事能做,但绝对不能说。 陈郎中心里叫苦连天,都怪这群人,躲在家里做事连话都不说,安静得跟鬼一样,害得她以为房里只有李鳏夫一人在,便同从前一样轻佻放浪了些。赵二摆明了对此心如明镜,只是看破不说破,给大家都留点脸面罢了。 陈郎中被赵桑语赶鸭子上架,只好嘴里叫着“好说好说”,装作兢兢业业,为大家义务把个脉。 赵桑语、张大娘等人的脉象都没什么特别之处,陈郎中探探脉,照例嘱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