涉朝政。故对于统治者而言,重农抑商确能简单有效地加强对国家的掌控。 但郑广却觉得自个儿父王这种一刀切斩断贸易的方式太过粗暴和因噎废食了。 他虽有心谏言,可如今父王年迈,他却正值盛年。父弱子强,父王对他不能说是没有忌惮的。故凡父王所推之政,他也并不敢十分唱反调。 不过郑广沉吟半晌,仍是谨慎地对阮石猛许了个诺:“这事我不保证能成,但我会在适当的时候在父王跟前提一提。” 阮石猛了解郑广为人,他说会提那便真的会去促成此事。且阮石猛真正想要的也只是郑广的一个态度,至于这事现在能不能成,他反倒不是太执着—— 郑广是儋州的明日之君,眼看便要继位。既然他不排斥与棉罗通商,那这事成与不成便只是时间问题了。今日先埋一步棋,也是为着以后做铺垫。 于是阮石猛便道:“既然世子爷如此爽快,那阮某也定当尽力促成您的好事。” …… 这几日,霍魁日日上棉罗王府的门,欲向阮石猛赔罪。为了显示出诚意,他还假模假式地背了捆荆棘在背上,以表负荆请罪之意。 可或许是阮石猛学术不精,不懂什么负荆请罪。又或许人家就是故意拿乔,总之霍魁一连来了几日,都没等到棉罗王府开门教他进去。 他这十数年来威风八面的,都快忘了憋屈是什么滋味了,可为了早日回西北,也只能按捺住脾气忍着。 一直到了第五日上,胜威将军日日去棉罗王府请罪却吃闭门羹的事基本上已传得整个京城都知道了,那阮石猛方才松了口教霍魁进去。 “哟,霍将军怎么背着捆柴火来了?”阮石猛见霍魁进来,也不起身,只冲他点点头:“我们棉罗王府虽比不上您那将军府,可柴火还是够用的!” 霍魁心内大骂这阮石猛蠢材,面上却笑道:“如此方显霍某之诚心。” 诚心?阮石猛瞅那荆棘上的硬刺都给拔得差不多了,光秃秃的真跟捆柴火似的,不禁冷哼了一声。 霍魁打定了主意要求得这阮石猛的谅解,故也不管他是冷脸还是热脸,径自往一旁的椅子上坐了,陪笑道:“这几日送来的药材阮先生用着可还合意?” 这几日将军府送来的可不止药材,还有许多金银珠宝以及中原常见棉罗却不易得的布帛药丸、笔墨纸砚等物。 这赔礼送得既有面子又有里子,可见诚心了。阮石猛看在东西的份儿上脸色好了些,只是嘴上还不依不饶:“将军何必送这些贵重之物过来,我们棉罗怎么配得上?” 霍魁忙道:“棉罗乃南海之珠,民勇而君明,些须小物先生怎么说配不上呢?” 南海之珠?阮石猛不以为然,怕是在这胜威将军眼里他们这帮蛮夷是南海之“猪”还差不多呢!遂冷笑:“将军抬举我们了。前儿个我还听人说什么像我们棉罗这样弹丸之地的国君,怎么配得上大宁的公主郡主……” “谁这般混说的,”霍魁讪笑道,“一国之君堪配公主!” 阮石猛也笑起来,笑里透着几丝嘲讽:“将军此言是哄人顽呢!既连公主都配得上,缘何将军却不肯将自个儿外甥女儿嫁过来?若阮某没记错,令外甥女如今不过才是个县主罢!” 霍魁面色一沉,他都如此屈尊俯就了,且也送了数万两的赔礼过来,竟还填不满这棉罗狗辈的胃口。瞧这意思,是还想要他将自己外甥女儿双手奉上了? 霍魁恼怒不已,但转念一想若非自己逞口舌之快又冲动伤了棉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