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哥儿毕竟是新鬼,难免要受些欺凌……” 那吴氏闻知孙绍祖死后不宁,心中既惊且痛,禁不住哭将起来:“作孽哟,作孽哟!怎会如此啊……” 那大师叹了口气,继续道:“那些凶魂恶鬼最是可恶不过,镇日里爱将那些新鬼倒吊着鞭打取乐。兴致上来还要燃火烧鼎,将新鬼们扔在沸水中烧煮,这些生魂越是挣扎苦痛,他们便越是得了趣味……” 吴氏听了这细致可怖的描述差点没晕过去,紧紧拽住那大师像拽住一根救命稻草:“天师,您一向是最仁慈不过的,求您救救我儿罢!” 一旁乌进家的见状也很有眼力价地奉上一包银子来,那天师接过来袖在袖管里,再掏出符纸来就地开始作法。 不成想才做到一半,他却骇然瞪眼,忽地转身便望外走。 那乌进家的见状赶忙过来相拦:“天师大人且慢,这是怎么说的?” 那天师见被挡住了去路,便止步转身对吴氏道:“太太,这事儿小道解不了,您另请高明罢!” 说罢取出袖中的银两来掷在地上。 吴氏一时摸不着头脑,忙过来道:“天师,究竟是何处不对?您法力高强,到哪去请比您更厉害的老神仙去!您行行好,千万救我儿一救。乌进家的,再封银子过来!” “这非银子的事!”那天师见吴氏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终究是动了恻隐之心,叹道:“我实话告诉你,你这儿子是得罪了了不得的大人物了!” 说着便示意那吴氏附耳过来,吴氏忙凑上前去,只听那天师低声道:“我才魂魄离窍,去往西郊为你家哥儿驱恶鬼。却不想这干业障竟说是奉了本地城隍座下的仙官之命在此折磨孙绍祖的。” “你道这仙官是谁,竟是贾府那仙逝多年的老荣国公!这国公爷如今已位列仙班,正分在本地城隍庙里做官。” “他因知道了你家哥儿生前欺辱他后辈,又侮辱他家门楣,很是咽不下这口气,便差了这一干凶魂恶鬼过来拘着你家哥儿的魂魄折磨不休。” 吴氏听了禁不住大惊失色,这贾家怎么就这么厉害,在凡间有势力,在仙界竟也有势力!这祖儿得罪谁不好,偏偏要得罪他们家! 然而此刻不是想这个的时候,吴氏赶忙问那天师:“可有什么破解之道吗?” 天师冷笑道:“咱们凡人怎么能斗得过仙去!” 吴氏闻言顿时面如死灰。 “不过,”那天师又道,“倒也不是全无办法……” 吴氏如闻天籁,急道:“天师大人快请讲!” 可那天师却只拿眼瞧着吴氏不发一语。 吴氏明白过来,恰好那乌进家的这会儿又捧了银子过来,吴氏忙将这新添的银子并方才天师掷在地上的一起都恭敬奉上。 那天师收了这沉甸甸的两包银子,方才开了金口:“俗话说,惹不起,躲的起!这老国公再怎么厉害也只是在本地城隍庙里做官。如今各地界上都各有城隍,各自管各自的,离了本地,那国公爷便也不好伸手管了。” “你赶快快收拾收拾,趁早将你家哥儿带回老家殓葬。等入了土,我再给他念七七四十九日的往生经,将那魂魄早日超度往生了便无碍了。” “可……”吴氏还有几分犹疑。 那天师见状便再添上一把火:“这生魂久不去往生,感染了红尘浊气,可是要灰飞烟灭的!” “再有,先人死后若不得安宁便会会碍了生者的运势。你这八字本该断子绝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