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陇翠庵清净,带着丫头婆子过去住几日也不是不可,只是万不可再想着什么出不出家的事了。” 迎春早料到贾母会不允,她也没打算一次就将其说服,毕竟出家事大总归要徐徐图之的。 不想贾母倒许她去栊翠庵小住,且也准了她不用再嫁,倒是意外之喜。故而迎春忙应道:“全凭老太太做主,老太太如此体恤,孙女实在感念。” 从贾母处出来,迎春因心里惦记司棋,又转到后头去瞧了她一回。 如今迎春跟贾母住,故伺候她的人便也跟贾母的丫鬟一般,暂安置在贾母院后那一溜后罩房内。 司棋如今果然已渐渐回转过来,也不再寻死觅活。但许是悲伤过度,这几日有些不思饮食并伴有呕吐之症。 迎春放了心,安慰了她一回,又叫人悄悄去请大夫进来瞧不提。 这日午后,迎春因连日养伤,在床上躺得烦了,便也不去歇晌,只拄着杖在房前屋后慢慢踱着步。 忽然,窗外隐隐传来几声闷响,细听还有衣料摩擦的窸窣声。 迎春心内疑惑,此处是贾母院落,伺候的人虽多,但一向都是连咳嗽声也不闻的,怎么这大中午的倒弄出这些动静来?遂命绣桔搀扶着出门查看。 才刚出了东厢房,便见一群健壮仆妇无声地扭拽着什么人直往贾母上房里塞。 迎春吓了一跳,本欲细瞧,可这群人动作利落,几步就进了贾母屋内。 帘子落下,瞬间将一切都遮掩住了。 “二姑娘,怎的出来了?这大中午的怎么没歇着?”贾母身边的大丫头琥珀正站在廊下盯着,见了迎春也给唬了一跳,忙快步迎上来,“这会儿日头大,姑娘快进屋吧,仔细晒着。” 大冬日里的哪来什么大日头,迎春无奈道:“……正要歇息呢,听得外头有动静,便出来瞧瞧。” 琥珀面上一滞,忙道:“都是那起婆子办事不小心,倒扰了姑娘清静。” 办的什么事却绝口不提。 迎春穿来这些时日,自然知道贾府深宅大院的,阴私的事不少,今日应该是自己不小心给撞上了。 好在她也不是那等多管闲事之人,闻言也不多问,只笑着朝琥珀点点头,便回身欲走。 哪知身边的绣桔却跟被钉住了似的,直挺挺站在原地不动,两眼发直地瞪着前方某处。 琥珀不解,伸手在她眼跟前晃了晃:“魔怔了?还不快扶二姑娘回屋去。” 绣桔被她这么一晃,倒是突然惊醒过来,猛地抱住迎春的手:“姑娘!那,那是……” 迎春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只见上房廊下靠近房门处掉着一只绣鞋,碧荧荧的,瞧着竟有几分眼熟。 绣桔喃喃道:“…那是…司棋姐姐的……” 闻言,迎春和琥珀同时变色。 “琥珀姐姐,刚才那个……可是司棋?”迎春忙问。 上回见丫头被这么拖走还是晴雯被撵那回,可那次也没惊动贾母啊,司棋这是犯了什么了不得的事了? “二姑娘,这,这……”琥珀老实,也没什么急智。这冷不丁的还真想不出什么借口搪塞,只好道,“这事,姑娘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迎春心内一沉,这大家族里的事越是讳莫如深就越是小不了。 “琥珀姐姐,劳累你向老太太通传一声,许我进去瞧瞧。司棋毕竟伺候我一场,我断没有不管之理。她究竟犯了什么事,好歹让我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