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来人,拿我屋里的账目来,咱们一条一条地对一对,看看我跟邢姑娘怎么就寒酸到连月钱都不够使了。看看这银子到底是我们花费了,还是被哪路‘奶奶’拿去打了酒喝或充了赌资了!” 那王住儿家的听了这话,反被唬了一跳。 她们平日里确实没少拿邢岫烟的银子,暗中也私挪过迎春的月钱。不过迎春向来不晓得这些事,就算晓得也从来不会去管。 可今儿听这意思,怎么这二姑娘不但对她们平日里的那些勾当全门清,而且现在还有彻查到底的意思? 正不知该如何糊弄过去,又见迎春的大丫头司棋松散着头发进来。 她原病着,躺在内间,听到外边吵闹银钱之事,便挣扎着过来:“姑娘屋里的帐一向是我在管,花费多少我尽知道的,断没有不够花的道理,姑娘且让我跟王住儿家的分说分说。” 迎春方才不过是诈那王住儿家的,没想到她屋里还真记着账呢,此时自然底气更壮,扭头便吩咐绣桔:“你去把平儿请来,也让她做个见证。” 那王住儿家的不怕迎春,倒是对平儿畏惧得很,慌手慌脚地又要去拦绣桔,却又被司棋扯住,死活要跟她“对对账”。 她哪有什么账可对的,平日只有她们从主子那里掏钱的,哪有往里面填钱的道理。适才不过是赌气的话,欺迎春懦弱不管事,邢岫烟家贫没势力罢了。 正闹着,只见探春打头走了进来,后面还跟着一众姊妹。 迎春见了忙起身让座,探春笑道:“二姐姐这儿怎么了,好生热闹。” 迎春也笑回:“我这正有件事,说出来要笑掉人大牙了,正好说给你们听听,难保你们屋里也有这等事呢?”遂将王住儿所言下人贴补主子银子之事说给大伙儿听了。 探春道:“若她说的是真,我们跟二姐姐都是一样的,难保我们屋里也是不够花费,也需要下人贴补呢。” 又问着那王住儿家的:“这姑娘们的月钱份例都是老太太,太太定的。照你这么说,倒是老太太,太太小气,定的月例都不够我们花使的?” 那王住儿家的听了这话,登时吓得魂飞魄散,忙跪下求饶,口内直呼“不敢”。 恰在这时,平儿走了进来,探春便冷笑道:“你们奶奶病了这一场,如今是万事不理了?眼见我们被欺负得这样,也不说管管!” 待要继续说什么,又想起这儿毕竟是迎春的屋子,若她不能掌控,自己帮衬着倒没什么。 可今儿看来迎春倒能辖制得住,自己反倒不该多言,该让迎春自己出来立个威,以后也能拿得住人。遂闭了嘴,不肯再多出一言。 平儿一时也不知发生了什么,只得赔笑道:“三姑娘这话叫我没有站的地儿了,谁敢欺负姑娘们,告诉我,我们奶奶定不饶她。” 王住儿家的闻言,忙一溜烟儿从地上爬起来,拉过平儿道:“平姑娘,并没有什么的,你且听我说……” 平儿忙甩开她,喝道:“没规矩,主子还没发话呢,你倒抢着先说。况且姑娘屋里是你能进来的地方吗?你也是府里的老人儿了,怎么连哪里能去哪里不能去都记不得了?” 迎春听了这话才想起来,贾府等级森严,不是等级高的下人,压根不能进主子的屋子。可这王住儿家的明显不够格却是想进屋就进屋,稀松平常的,可见下人们眼里早就没迎春这个主子了。 迎春不由叹道:“平儿姐姐,我这屋里,可是早没有规矩可言了。我原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