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的一瞬间,你的思绪翻腾,然后一刹那平复。 你心如止水地发出一声不大不小的抽噎。 这一声,怎么说呢,委屈巴巴又哀转幽怨,得他方才的真传,然而更胜动听。 不就是哭么?谁还不会呢? 你哭了,你装的。 呵。 你难得来这一下,杀伤力显然非常可观,对面原本沉重压抑的语气一下子上浮成惊慌,露出不那么沉稳的音色来。 “啊咦唉?!观……观众你怎、怎么了?别哭,别哭呀!” 你看着陆东植手忙脚乱地捧住了手机,他明明看不见你,却好像正面对着正哭得稀里哗啦的女朋友,不知所措极了。 你没有很快搭理他,而是喝了一小口椰子水,营造出一种哭泣时小声的吞咽,口腔带着湿润粘糊的调调:“陆东植!你太过分了……” 他本也不是多镇定的人,陡然被你说懵了,自乱阵脚又放柔语气地小心安抚:“是、是我过分!你先别哭了好不好?” 你不讲道理地打断了他:“我真的讨厌你啦!大晚上的干什么还要用这种吓人的腔调,你到底知不知道,呜呜……不知道我最胆小了吗?你还吓我!你恐吓我!” 他企图解释的话语瞬间憋在了喉咙里,爆出一种古怪的声音:“嘎?” 虽然不明白为什么是这种走向,但他连忙否认:“我……我没有?” 明明之前还在伪装深沉,说完全不相干的事情,现在的他却毫无心思转移到那方面去,只是焦急地解释:“我怎么会恐吓你呢?” 在他一边着急一边不确定的时候,你抽抽搭搭地指责:“什么变态杀人犯,你难道不知道人家最害怕恐怖片了么?什么血呀……” 说话的同时,你慢条斯理地处理掉溅上的血迹。 “什么杀人呀……” 在你擦拭的时候,身边手术台上那破开的躯体好像一只血淋淋的眼睛,无声地瞪着你。 “什么变态呀……” 你深深吸了口气:“真的很恐怖很恐怖!呜呜……” 在昏暗的地下室,弥漫着各种药水的气味,你的哭腔极尽矫揉造作,一时间让人也不知道是抱怨还是撒娇。 但凡有人看见你所处的环境,都得起一身鸡皮疙瘩。 可毕竟他没有看见这一幕,而且只听声音的话…… 陆东植,他真的吃这一套。 他手足无措,爪子扒拉着手机,懊恼极了:“观众、观众,抱歉、对不起,我不知道……” 他话还没说完。 “好了,我原谅你了。” 你听着对面已经后悔万分的连声道歉,很见好就收地以一声抽噎做结束,再多一秒你都嫌这略愚蠢的对话是浪费时间。 但是为了避免一下子冷静的语气太过于突兀,你用轻软的声音,怯怯地掩饰道:“呜,亲爱的,我真的好害怕,这里好黑……” “啊!别怕别怕!” 他不仅没有察觉你的转变,反而发出了感同身受的担忧的语气。 【观众是即使自己害怕,也会原谅和包容我的人啊……】 你环顾了一下昏暗的四周,愈发坚定的发出大声的呜咽:“人家最怕黑了!(拖长音)你可不可以来接我?” 【呜!听上去她真的很害怕啊!】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