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元城外,东隅边境。 有二人风尘仆仆,其中一人将包裹递给另一个,似是在道别。 那人将包裹接过,擦拭了一下额间的细汗,道:“子谦兄,此处已到达东隅边境,多谢一路相送,莫要再向前了。” 王子谦叹息道:“我是真的不愿你去,东隅内险象环生,你这一去,生死难料啊!” 赵文停却是铁了心,道:“不,子谦兄,此行我必须要去,只是还要劳烦你帮我多多照看家中小妹。” 王子谦想起赵文停的妹妹,也明白他实在是没有其他办法,只好道:“你这是说的什么话,阿颜我也是当亲妹妹看待的,自然会照看好。” 赵文停闻言,真诚地道谢:“如此便多谢了,不必为我担忧,我会混进来往的商队,不会单独行动的,放心。” 王子谦用力地锤了锤赵文停的肩膀,道:“你可一定要活着回来啊,阿颜还等着你呢!” “我会的!”赵文停爽朗地笑道:“我这人的运气还算不错,定能化险为夷!” 王子谦望着赵文停远去的背影,深深地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转身离去。 桑予一行人终于来到了白洲边境的汴元城,程北川本欲直接入东隅,但千咫却说还需准备些东西,于是他们三人便落在了汴元城外。 甫一进城,眼前的景象便震惊了桑予,因为,汴元城内飞沙走石,遍地尘埃。街道两边随处可见有蜷缩着的流民,一眼望去,街道内的流民竟是比两侧的商贩还要多。 桑予狠狠皱着眉毛,问道:“汴元城怎会是如此景象?白洲也没人来管吗?” 程北川道:“汴元城与东隅邻近,如今东隅的封印日渐松动,汴元城自然是深受其害。” 千咫也是皱着眉,道:“没错,单从此地便可见一斑了。” 桑予皱着的眉依旧没能舒展,看着眼前的汴元城民不聊生,忽的又想起仙门稽首会上赵文停所说,便开口道:“我曾听说,汴元城城主为护城内百姓,曾每年向白洲送数名弟子修习,怎么会不见成效?” 程北川道:“原因无非有两种,一是学有所成之后,却无法彻底解决汴元城如今的现状。” 桑予见他迟迟没有说第二种,便自己结合最近在白洲发生的事也思索起来。 第二种,便是修成之后,没人回来。 若是第二种,那可分的情况就又多了,比如,也可能是出了什么不测。 如此,汴元城同修在白洲仙门的眼皮子底下消失,归祁当真从没察觉过吗? 程北川见状,明白桑予懂了他的意思,便也没继续解释。 这时,千咫叹息道:“我将自己此行所带出的药分给他们一些吧。” 程北川却道:“杯水之薪罢了,改变不了什么,他们的根源不在这里。” 他虽然未明说,但桑予和千咫也都明白,病根在于东隅。 三人快速地穿过汴元城,到达汴元城边境之时,千咫停下脚步,对二人道:“东隅一带瘴气横生,因此我们需要准备抵御瘴气的东西。” 桑予第一次听闻还有能抵御瘴气的东西,问道:“是什么?” 千咫指着路边的街贩道:“山念果。” “山念果?” 顺着千咫的方向看去,桑予这才发现,明明他们已经离城中很远了,却还是有很多商贩,而这些商贩所卖的,大多都是黑得发紫的果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