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焰直上云霄,号角穿透人的耳膜,鲜卑人从荒诞不经的梦中惊醒。 “粮草失火——!粮草失火——!” 也得亏鲜卑通宵燃烧的蜡烛,粮草被发现失火时,火光已经直冲云霄了。 一桶一桶的水浇上去,只能听见刺啦刺啦的声音,却不见火势变小,春风吹起,带着火星的麦穗飘落到附近的屋蓬上,屋蓬也连成一片燃烧起来。 拓跋擎捡起一根麦梗,沾染了满手滑腻蜡油,他咬牙低吼:“有人来偷烧粮草!” 城门口尸首分家的二人也被鲜卑兵发现,更是佐证了他的想法。 他恶狠狠攥住匕乞的领口:“你的猪猡怎么没有说这件事!他不是大齐人要等到明天白日再动手吗?!” 匕乞被拽得脚尖离了地,涨红了脸道:“他只能知道整个军队的行动,烧粮草应当是几个人的暗中行动,他并不知情也有可能。大齐人胆小而阴狠,经常相互怀疑,他现在也被排除在核心之外了。” 拓跋擎将匕乞掼在地上,气的喝道:“明日我定要他们有来无回!统统死在我的环首刀下!” 拓跋擎虽然气急,恨不得当场就带并冲到迁南山去,杀了那些无耻的大齐人,然而他也深知攻城对比守城困难百倍,如此硬拼并不划算,大齐人善于设置侦查哨卡,一旦被发现,打草惊蛇后,反而会丢了重要的目标。 拓跋擎只能先咽下这口气,等待明日再报。 火光下,他转向匕乞,让人立刻带兵,将出城将关外的道路打通把守,并立刻派人回领地补给粮草进来。 他曾看过一本兵法,知道其中有瓮中捉鳖一招。 联想他此刻的处境,此刻一时的粮草短缺不会饿死人,但是如果出城的路被大齐人封死,那才被人当做翁中玩物,轻易拿捏。 是以,出城的路必须守住,他绝对不能使去领地的支援。 匕乞连连称是,急忙去布置,不过片刻又想到了什么,对着拓跋擎耳语,原本还怒火中烧的拓跋擎听完他的话,邪恶的笑起来: “就这么办,大齐人,你们来惹我,我也要让你们有去无回。” ------------------------------ 关外,霁司月蹲守在羊肠西道山坡上,同样一身黑衣藏在草丛中,身后是一队精兵。 江池云实在不放心她单独带队,将最稳重忠心的武亮和廖飞也安排在她手下。 城门打开时,霁司月将头压得更低了,几乎是紧紧贴在地面上。 武亮想说他们这边的地势较高,就算不爬伏也不会被发现,霁司月却在他开口前立刻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武亮这才发现,霁司月是紧贴着地面,在听对方的脚步声。 “两组……八组……十六组……” 霁司月起身,混不吝擦了把脸上的泥土:“一共二十组八十人。” 他们这里一共是五十人。 “不多。”霁司月轻轻吐出二字,对武亮使了个眼色。 武亮当即明白,抄起刀,微微立起,星光映衬在刀上,在黑暗中闪烁出节奏。 野外为了避免交流的声响惊扰到敌军,他们向来都是如此交流。 而且为了防止被敌军破解,这些信号每次都会临场更换。 霁司月也是这两天刚刚才学会的。 她看出武亮说的是,兵分两路,快速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