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魏大人送来的,说是禾塞关那边有个能人做了一个暖屋,外头糊了好几层泥保暖,底下掏空了一层烧炭加热,在里头种上农物庄稼,就算是冬天也能结出夏天的果子来。” 霁司月说完,也捏起一颗放到口中。 不知道为什么,陈小九觉得那颗葡萄放到霁司月手上,就好像要比在他手上要好吃些。 他咂了咂嘴,环顾着屋中多出来的不少新鲜玩意,啧啧暗叹这可不就是军中妲己吗,魏大人都做到这种地步了,看来传言也有可信之处。 本来他是觉得霁司月和江池云是知遇之交,和江池云一起建功立业征战沙场才算一段佳话,但是如果跟着魏澄可以伙食得到如此改善,那似乎也不错? 陈小九心中的天平悄悄的向魏澄倾斜了些。 霁司月笑眯眯的,没工夫去管陈小九这些小心思,只因她这两天心情真真是极好。 和心上人心意相合,和亲人重逢相认已经是天大的欢喜,结果今日京城还来了消息,说霁桓感念江池云临危受命,一来迁南山就立下战功,稳住边关局势之余还将鲜卑逼退到太鄞城下,为大齐狠狠的出了口恶气,着提升他为正二品大将军,还是封号定云。 这是大齐国势动荡的半年来第一个大好消息,民间百姓茶余饭后都爱以边关局势作为谈资,连带着她被江池云和魏澄争抢的事不知怎么也传到了霁桓耳中,霁桓就以她守城有功为筏子,给她也升了官儿,摇身一变成了副将。 但真正让她高兴的还是这回霁司宸会亲自来西北一趟,为他们打鼓鸣钟、加官进禄。 兄长能来西北,那便是身子已经大好了。 霁司月打心底里觉得开心,便真的笑出声来,刚巧被从外头回来的江池云撞见。 “葡萄而已,至于高兴成这样?”江池云看着一屋子的吃食,并不怎么高兴,甚至可以说有些恼火。 他在这边驻守了五年都不知道禾塞关有暖屋,怎么魏澄刚来几个月便只晓得一清二楚,还巴巴的送新奇水果过来,一些上不得台面的讨好,偏偏霁司月还十分受用。 “甜得很,将军也尝尝。”霁司月舔了舔嘴上的汁水,忙不迭道。无人在意的角落,陈小九悄悄出去了。 江池云摇摇头,坚决不吃对家的东西。 “好吧,”霁司月高高抛起一颗张嘴接住,歪着头道:“真的很甜的。” 江池云见她一抛一接动作还有些迟缓,淡淡说:“你伤还没好全,少去和魏澄练剑。” “活动活动筋骨罢了,我晓得轻重,魏将军也有分寸。”霁司月觉得江池云有点太小心了。 江池云这会儿听不得霁司月说魏澄半句好话,闷声闷气说:“他又没见过你身上的伤具体在哪,伤重几何,若说分寸还是我更知道些。”颇有几分故意的意思。 霁司月果然腾得红了耳朵,恼羞成怒道:“魏将军早就说要给我单独一个房间,我看我还是住过去吧,也免得在这里听你揶揄。” “你敢?”江池云紧紧攥住她的手腕。 “有什么不敢,我现在也是个副将,可以有自己的房间了。”霁司月虽然被他攥得身子发软了,但嘴上还是硬气地说:“凭什么不让我出去。” “……我不许,”江池云黑着脸:“你若是想练剑,我可以陪你,但是搬出去……不行。” 他是真的怕她被魏澄的糖衣炮弹打动了,转而投靠魏家军。 那头霁司月却真的考虑起搬出去住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