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眼神在江池云和霁司月之间盘桓:“算起来司大人的拜印典应当二月初就结束了,等不到二月底,江大人便要启程去西北,无法在故人忌日为其上一柱香烛,真是可惜啊。” 霁司月暗自苦笑,生前被林修算计到丢了性命还不够,死后还要被他拿来当做刺向江池云的刀刃。 那头林修还不依不饶:“说起来,嘉柔公主因疯病去世为宫中忌讳,不受供奉,每年也只有江大人你和魏澄会去陵园为她烧些纸钱。这今年么——”他语带调笑:“可能是要挨饿受冻了。” 江池云明显带了怒火:“上有神明下有阴官,林首辅慎言。” “沙场之人,手上沾了无数鲜血性命,还会相信神鬼之说吗?”林修勾唇,一派百无禁忌模样。 “虽无神明,但世事讲究含仁怀义,眼下首辅夫人正有孕在身,林首辅不为自己,也为子嗣积些口德。”霁司月在后头突然开口,声音不大,却铿锵有力,倒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 霁司星由宫女扶着,踱步上前,对霁司月目光不善:“本公主的子嗣自有天家庇佑,岂容你妄议。” 她挽上林修:“咱们进去吧,父王该等急了。” 二人随即款步走了,留下江池云和霁司月站在原地。 霁司月长叹一口气,倒不是为自己,而是为霁司星。 不知她这个二妹妹何时才能有知人之明。 “你不必为我同他人起争执。”江池云出言安慰。 “我只是对那位公主说句公道话,将军千万不要对号入座,”霁司月白了江池云一眼,率先走出文德殿。 她还耿耿于怀他的先斩后奏。 想到后头的拜印典,她就头大。 脱衣验身这步该怎么办啊。 她再次看向江池云,目光哀怨:“江大人,将军大人,你行行好,我真的不想做什么参将,也不想入朝做官,就让我做个太子幕僚,我在宫内你在宫外,咱们一起为太子殿下效力,这样多好!” 江池云好整以暇:“可是太子并不想要司大人这个幕僚,反而是我对司大人的能力稀罕的紧,司大人该学学如何择良木而栖。” “在编排我什么?”霁司宸突然从旁侧出现,一身锦衣华服,映得他面容苍白脆弱。 “你怎么在这?”江池云问。 “将军这话说的,皇城就是太子殿下的家,太子殿下想在哪就在哪儿。”霁司月余火未消,抢在前头呛江池云。 “池云,你手下的人,嘴巴可比你要厉害,”霁司宸笑着说:“听说星儿来了,我来给父王请个安,顺道见她一面,上次遇刺之后我就成日在宫中养着,眼下都三个多月了,还没再见过她。” 说起遇刺,霁司月想起,她今日本来是要找江池云说那个谎报情况,想要诱他们回宫的信使该如何处置的,结果话还没说上了两句,就被抓来皇宫,稀里糊涂被安了官职。 她抬头,想要再亲自自荐一番:“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江池云也跟着开口,看似随意走动了两步,刚好挡在霁司月和霁司宸之间,岔开话题:“二公主已经在里面了,殿下快进去吧。” 说罢,深深瞪了霁司月一眼。 不知是不是错觉,霁司月觉得江池云那眼目光颇为复杂,有警告有威胁,甚至还有一丝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