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多钱做什么?”霁司月问,“他既已经有了那么多钱,为什么还要朝廷拨款?” “钱哪有人嫌多?”薛顺从善如流,“而且那些钱也不全是他自己的,要和南蛮打点关系,要送大半到京中相府,能留在肖鼎手里的也不过三成吧,至于拨款么,不过是做做样子,让朝廷知道,有他这号人物在榕州艰苦扛敌呢。” “相府……”江池云沉吟而后问:“月前有一对榕州来的夫妻死在了京城,薛太守可知道其中缘由?” 薛顺眼珠微垂,想了想,说:“我只知道这对夫妻上京是为了女儿的事,路过金陵时我还留宿过他们一晚,至于其他的,就要等大人到榕州后自己去查了。” “好啦,下官知道的也就这么多了。”薛顺挺了挺坐的发僵的背,拿起桌面的木锁走到江池云面前:“这个是我命人特制的锁,和那天刘全给谢田的是一样的,我这种锁,锁里头有根印团云纹的金线,火烧不坏,你们回去船上好好找找,定能找到。” 他把木锁放在江池云手边桌上:“这把锁就送给大人了,怎么用,大人应该不用我多说了吧。”说罢重新回到上位,端茶啜饮。 “薛太守,”江池云开口,“你送了我东西,想要什么回礼?” “呵,”薛顺一声轻笑,“我一开始就说过,江大人不用做什么。” 他放下杯盏继续道:“不过,希望江大人和京里那位斗的时候,能高抬贵手保保我。”薛顺不忘给自己贴金,继续说:“况且我为官也算有道,金陵城繁华昌明的样子你们也都看在眼里。” 江池云冷笑一声,但终究没说什么。 回去的路上,前半段江池云一直沉默着,霁司月也就悄然跟在一旁慢慢打马前行,直至出了城有半里,江池云才悠悠开口:“你信他说的吗?” “一半信,一半不信。”霁司月沉思片刻,说出自己的理由,“肖鼎是否贩私盐,大人到榕州后一眼就知真假,这件事没必要编出来自讨没趣。可是那对夫妇,我想薛顺是知道其中缘由的,只是这事在他眼里没那没有私盐又分量,而且我猜这二人进京的行踪目的就是他通报给张洛的,所以他才谎称不知。” “将军怎么以为?”霁司月歪着头问。 “嗯,我也如此想。”江池云目视前方,似笑不笑又轻微上调的丹凤眼随意的看着这个世界,仿佛什么也没能真正入他的眼。 霁司月突然很想知道被那双眼睛动情凝视的滋味。 “那将军日后会放过薛顺一马吗?”她努力从那个念头中拔出来。 江池云踢了下马肚,“他和我说丞相的辛秘,必然也对丞相透露我的短处,两头挑唆,想求个谁赢谁输他都有后路罢了。 若他不再犯事,我不会针对他,但如果丞相知道了他的设计和他内斗,我也绝不会帮他。” 霁司月还想再问,但江池云似乎觉得她话多了,打断道:“晌午天热,快走吧。”随即轻踢马肚,一个人先跑到前头去了。 二人顶着日头回到营地时,李伙头刚做好饭。 “哟,司大人回来的正好,”他先笑着朝司月说话,而后跟江池云拘谨的弯腰打招呼,等江池云走了,他才重新欢快起来,要给霁司月来一碗绿豆汤解解暑。 “你很怕他吗?”霁司月端着碗姿容豪放,边喝边问。 “怕谁啊,”李伙头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霁司月抬头使了个眼色,李伙头懂了。 “哦哦你说将军啊……”他声音都明显变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