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可顾及不到你们。” 来人粗门大嗓,体态健硕,双臂浑厚长直,重甲穿在身上像是筑起一座城墙,将殿门完全堵住。 不知哪里来的胆子,用脚轻轻一翻踢,一张带血人脸出现在面前。 “阿兄——” “御赦——” 一声还比一声惊恐,吵到了站在殿门处的人,他朝着里面大咧咧走了一步,让那张粗旷的脸出现在光里。 “你这小姑娘,胆子倒是大。” 他对着云萝说话,眼中一闪而过赞赏,一招手,就有兵鱼贯而入压制两疯妇。 云萝因他的话脚步不稳,往后虚退两步,从前在殷山柿子树下,他着布甲的模样在脑海中一帧帧闪过,爽朗的笑曾震的她目眩头晕。 “干爹——”有人信步而至,在门边唤了他一声,云萝看见了那一截熟悉的裙角,慢慢的,那躲匿在门后的人也出现在光里。 丁香雪看见人,一脸难以置信,她正想说什么,廊外在此时传来脚步声。 人是被人拥着而来,那么多的脚步,为首之人的最为清晰。 云萝在心底无比希求着,不要让她看见那个人,那张脸,可惜狄卢和丁香雪往殿门两旁退步,终还是让他踏了进来。 玉冠玄衣,身段修长,不浓不淡的星眉下是一双无情的眸子,精致如利刀雕刻的的五官散发冰冷的气息。 云萝的心摇摇欲坠,在听见丁香雪唤他身后之人干娘的那刻,彻底崩塌。 芳吟第一眼就见着了站在佛像前的女子,面具覆脸,看不清模样,那一身气质却是很熟悉,她沉沉地想,待的身侧之人唤她一声才回神。 “干娘……”丁香雪不知何时来到了她的身旁,她偷看一眼褚芒,才低声说话:“她找小皇帝去了,没喝那碗酥酪……” “没喝就没喝,是药三分毒,况且她胆子忒大,看见了又没事!” 众人都不说话,只有狄卢还在状况外,对这小姑娘,他一眼就有亲切之感,还挺喜欢的:“那酥酪里的迷药,还是在山下的医馆抓的,天晓得那大夫医术怎么样……” 他被人一撞,才闭嘴,后知后觉悻悻然埋低了头。 云萝听着周遭的话,心里说不出来的苦涩难言,几乎快要死去。 她不明白荆州远隔千山,老友们怎会在扬州重聚,她不明白他白日里还昏睡在榻上,夜里怎么会脸色寒寒领兵杀人,他既然没有受伤,又为什么要设计这一场呢? 褚芒朝着她一步步走来,两人在香案前相顾无言,她忽然看清他脸上的苍白之色早已褪去,面容更显深邃,从前因余毒眼中的混沌之感也不复存在。 玉立身前,不复当初,这一切的一切,不过是为了脱胎换骨…… “将她带下去。”他冷声吩咐。 芳吟上来拉人,云萝躲闪着手不愿他的人触碰,天知道她要怎样的克制,才不会让自己委屈地哭出声。 褚芒漆黑的眼盯着她,半晌未再说什么,芳吟意会,退避之时担忧地看了她一眼,方才拉走了丁香雪。 殿内安静,邝御婵与褚婕被人按跪在地上堵了嘴,盯着地上的头颅呜呜出声,再顾不得其它。 褚芒提剑一扫,香案上的物料顿时间尘归尘,土归土被拂落个干净。 云萝站在一旁,有香灰飞溅在她身上他也没看,他不再管她。 他将护在怀里许久的东西拿出来,珍惜地放置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