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薄唇泛着迷人的光泽,云萝快要在他的笑容里迷失,心扑通扑通地闹个不停。 她因他的笑,也就忘了此刻两人的身份,还以为他们在从前,在殷山,在乾陵。 她没忍住将在心里思虑许久的事,问出口来。 “你是算准了扬州之行褚念会跟着一起吗?” 明明上好的心情,因她的话而终止,眼中的光淡了,褚芒恢复平静,再一次提醒:“不要在我面前提他。” 云萝迫切地想要知道答案,她急的向前倾着身子朝他靠近:“你是为了……为了……!” 她嘴唇翁动,再说不出口,还是他替她补全:“为了那个位置?” 他眼中划过一丝受伤:“为什么每一次你与我在一起,都要提及小皇帝?” 云萝无法顾及他的寒心,她现在满身心都在担忧着褚念,想到云祈出发前对她的眼神,她想要问清楚! “你不会夺那个位子的是吗?”她着急地询问 ,“他当你是兄长,他也亲近你,你也知道仇恨从来与他无关的是吗?” 她说到最后,不知何时已经拉了他的袖口在哀求:“你不会伤害他的对吗?” 她一声又一声的翼求,一口又一口小皇帝的名字,对他是一句又一句的不信任! 眼中的笑意悉数褪尽,只余冰冷,他反手一把握住她扯在衣袖的手,寒声道:“如果我就要杀他。” “那我不会原谅你的!”她猛地抬头,坚定又固执,“烟织,能为陛下死!” 褚芒瞳孔缩如针芒,他用尽毕生力气去握她的手,她也倔强,尽管脸上满是痛苦,绝不呼痛。 “烟织入宫,旁人或多或少都有利用,惟有陛下一人对我真心。”她痛的嘴唇泛白,说出的话却字字坚决,“三岁稚童,他懂什么恩怨,他不该被你们恨着,不该被你们利用!” 最后一句几乎是呐喊出声! 从前的恨与怨,皆在这道呐喊中释放,母亲逝世,幼弟别离,先岐云氏的白眼,宫中的如履薄冰,来盛岐的这些日子,她早分不清自己是谁了,血浓于水,她是云萝,亦是烟织! 她是云烟织,她是云念的姐姐。 心中的怒火从来没有如此汹涌浓烈过,额骨跳动,颈部那处爬满青筋,不知道从哪里抱来的孽种,他此刻恨不能长剑在握,挥之取他首级! 什么小皇帝,什么云祈,在他剑下,皆不得活! “靠岸!” 他目露猩红,忽然朝外吩咐。 云萝顿觉不妙,这般怒气上头不管不顾的模样,当真令人害怕。 “你要做什么?”她慌张问道,惹得他暴怒出口:“靠岸!” 竹帘外的斗笠老翁听着里间争执早停了划舟的竹竿,此刻听客人让靠岸,他唯恐惹怒,奋力往岸边划去,不过一会,小舟震荡,已是靠了岸边。 褚芒率先迈步跨上岸,黑沉着脸往月满楼大步而去,云萝在舟上踩不踏实,摇晃着身子出来,她想赶紧追上,又被人拦住,原来是泛舟的钱还没给,云萝身无分文,又慌着去追人,在身上摸索一把,只有那枚双鱼玉佩还值些钱,她一狠心,就将它暂时当在了这里! 云萝匆赶回月满楼,刚好遇出门的罗吉,他见她一头热汗,也不免发问:“烟织大人这是怎么了?” “陛下、陛下去哪里了?” 罗吉回:“夜里有灯会,太后娘娘与云监正带出去看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