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道:“祭祀大人一步三算,想来是没有大碍。” 他又对着舒儿嘱咐:“快去唤人将屋子收拾了。” 舒儿动作麻溜地离开,他欣慰笑笑,又道出此次来访目的:“祭祀大人既然无事了,便随老奴去未央宫一趟吧。” 云萝蹙眉:“未央宫?为何去此处?” 曹通笑乐了,也知是太医所说的伤着了头忘了先前的事,他解释道:“未央宫乃盛岐天子寝殿,去未央宫,自然是因为,陛下要见你。” * 云萝随着曹通走在去往未央宫的路上,早春阳光和煦,入鼻再也不是殷山冷冽的风。 她在舒儿嘴里套话,才知距离殷山轰塌已过三年。初知这个消息,犹如五雷轰顶。 她居然!! 是已经‘死了’三年了! 平芜山——没回! 长老们——没见! 任务——没完成! 这三年里,盛岐是贵妃幼子登基,是为少帝。 云箩手中摸着双鱼玉佩,终于知道自己为何没有回去,她原本就是应该进入这具身体,而乾陵的那个小宫女,不过是时空扭曲产生的一个错误。 而乾陵的人…… “祭祀大人心情不好。”曹通不愧是宫里混惯了的老人,轻而易举就能感受她沉闷的心绪。 云箩摇头回道:“不过是想不起从前,有些心慌。” “祭祀大人不用担心,您这次逾矩,陛下已经为你求情了,太后娘娘那边自是没有话说,您现在应该仔细想想怎么给公子长赢解释,那才叫一个不好对付。” 曹通说到公子长赢,也收了笑谈,言语中尽是严肃,云箩心里咯噔一下,这不就是她老祖宗的那一位嘛…… 这具身体什么时候惹上他了! 她正准备询问,未央宫也已经到了,曹通向内指了指,云箩央着他一起入内,曹通把双手猛摆,云箩无奈,只能自己进去。 殿内燃着地龙,四周一片明黄,她刚入殿就被热气蒸得一阵头晕,脑海中又响起那道声音:“求求你,帮我守着那个孩子,求求你……” 她抚上脸上的面具,摇头驱散那道声音,稳了好久才缓过劲来。 “烟织大人,是你来了吗?” 有稚气的声音从明黄帘幔后传来,一个小小的人影坐在纱帘后的暖床上,他半天没得到回答,将纱帘撩开一道缝,露出一只怯生生的眼睛:“您不记得我了?” 这具身体不知为何对他很是亲近,连带着云箩的心也不如来时那般紧张,云箩试着解释:“前些日子从马车上摔下伤了头……” 那只小手将纱帘揪紧,怯生生的眼里出现愧疚:“若不是我想看兰若寺的桃花,您也不会带我前去,那帮贼寇凶狠,你为护我才从马车上跌落……” 原来竟是这么个事,两人偷跑上兰若寺看桃花,半路被贼寇所截,一个摔下马车伤了头,一个受了惊吓得了风寒,双双在榻上修养了半月。 但原身只是伤了头,如何又会殒命让自己进入这个身体呢? 纱帘后传来一串咳嗽,小皇帝受了风寒分明还没有大好。云箩回神,想唤侍女给他喂药,被他制止。 “我让她们都走了。” 他将纱帘拉开了些,露出半颗小脑袋调皮地冲云箩眨眨眼:“舅舅说我生病了会传染给你,我知道他只是不想让我见你,我就让侍女们都走了